第二百六十五章 市集（上）[第2页/共2页]

我看了看子烨，忍不住小声问：“你想带我来吃这个，故而才选了望舒宫？”

我有些无法。

“本日是你生辰，这么早归去做甚么。”他说。

“本日应景，别人都戴。”子烨看了看，问我，“你喜好哪个？”

子烨“嗯”一声。

兰音儿和带出来的两名宫人颇是拘束，她们面对着案上那摆得满满铛铛的菜，看看四周，又朝我和子烨这边瞥来，颇是谨慎。直到看到世人都动了起来，她们才敢拿起筷子。

那各种日用之物，也是占了半壁江山。往前走一段，门路两边就支满了铺子，另有货郎穿行呼喊，热烈不凡。

那等情境，下一瞬会产生甚么，谁也不晓得，遑论吃甚么烩鲤。且他当时烧得短长，我只当他说胡话，未曾放在心上。

子烨却不肯。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一处卖花的小摊前。

这些花，不管款式还是做工，跟宫里的比都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去。我常日并不爱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少府送来的宫花，我大多彭也未曾碰过。若被他们晓得，子烨竟到这乡野集市里给我买如许的，说不定要气得吐血。

花摊仆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忙收了钱，又殷勤地拿出一枚铜镜来给我照。

他凑得很近，声音低而暖和。

我转头瞪着他，他却将那些花都拿了过来，打量着我，然后，将它们全都插在了我的发髻上。

本日，约莫是这乡间的甚么节庆，来赶集的妇人们，头上无一例外都戴着花。有买的就有卖的，集市中的花摊也有很多。不过正值秋冬之际，没有鲜花，满是纱绢堆出来的。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各式百般，摆得热烈。

我想了想，小声道：“也不必了，家里另有很多……”

四周山泽颇多，盛产鲜鱼。这店家，炙鱼最是特长。将鱼肉放在烧得滚烫的石板上煎熟，放上自酿的酱料，味道颇是香嫩适口。

我说：“你不是说，这等手腕就是为了让人甚么也看不出来？老便老了，我又不嫌弃。”

我没想到，子烨竟会对这些感兴趣。

“也是也不是。”子烨道。

草庐前面的树荫下，摆着一张粗陋的长桌，子烨也无多讲究，就带着我和一世人等在边上坐下来。他明显熟门熟路，当伴计过来扣问的时候，他颇是利落地说了一堆菜名。那伴计唱喏一声，回身跑开了。

谁知，他一向记取。

酥脆的鱼皮饱蘸酱料，鲜香满口。而那野菊茶带着微微的苦味，撞在一起，竟有说不出的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