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拜见（下）[第2页/共2页]

这话音才落下，只听得中间传来一声笑。

与子烨洛阳朝廷中的大多数人一样，姜氏和他的丈夫陆渊都不是甚么繁华出身。姜氏的父亲是个县里的司马，陆渊亦本来是个小吏。在洛阳的外命妇当中，这姜氏是个有脾气的。公然，就算在邢国夫人面前，她也并不逞强。

她浅笑地对祝氏道：“众卿为上皇婚仪日夜筹划，确是辛苦。本宫的随行当中，不管宫人还是诰命，皆熟谙仪礼，很故意得。不若让她们来为众卿分担，如何？”

“为何？”

明玉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由佩姈扶着，缓缓前行，目光将她们挨个扫过。

“这个么……”她的目光瞟向别处，“这不一样。”

想来，在她们眼里，祝氏等人与子烨一样，十足是反贼。本日这会晤，只怕不必教唆，也会有一番意气之争。

这也难怪。在都城的人眼中，我和明玉之间干系奥妙，宫中更是大家都觉得我们冷酷。明玉到洛阳来，也不过是奉太后之命例行公事。就算昨日在那点兵台上，明玉也未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明玉让她起家，看着她，笑了笑，却看向坐在中间的我：“本宫在京中，经常闻得永明侯夫人名号，都说她端庄慎重。本日一见，果不虚言。”

明玉又看向殿中的一众命妇，浅笑道：“本宫奉太后之命到洛阳来观礼，为上皇大婚道贺。这些日子，都住在紫微城当中，却无缘见得众卿。昨日得上皇相邀，在那校场一见，方得目睹众卿风华。本日听闻永明侯夫人率众卿来与上官娘子相见，本宫便来凑凑热烈，众卿莫拘束才是。”

她身后的都城命妇们，不管常日里干系如何，此事都暴露了赞成之色。

这话不软不硬，却很有些敲打之意。

祝氏等人谢了恩，纷繁起家。

邢国夫人在宫中向来受虐待，何尝受过如许明晃晃的顶撞。她看着姜氏，目光旋即沉下。

——

这位邢国夫人，因得是太后的姊姊，常日在宫里就是个傲气的。就是在明玉或后宫嫔妃面前，她也常常不非常恭敬。而祝氏这一干人等，论诰命品级远不如她，她则更是不假辞色。

祝氏谢了，在榻上坐下，除了脸上无所神采，仪态无可抉剔。

“不做甚么。”明玉持续嗑着瓜子，目光里满是滑头，“那位祝夫人，我甚是猎奇，本日也合当好好见一见不是？带我去好了，你不会亏损。”

加上我还没有受封，当下也不过是百姓一个，在她们面前，我是要先施礼的。

中宫驾到，祝氏等人纷繁膜拜见礼。珠玉环佩，叮叮铛铛轻响一片。

我说：“我如何没知己？”

我对明玉给人上马威的体例一贯不陌生，看她一眼，点头道：“中宫所言极是。”

邢国夫人等一众命妇如众星拱月般拥在她身边，我跟着她上殿之时，一眼就看到了祝氏脸上那惊奇之色。

“京中的那些命妇们，都有哪些人在行宫当中？”她问。

祝氏亦浅笑：“中宫这是那里话。中宫驾到，妾等本该到紫微城拜见。只是上皇婚仪期近，里里外外皆是繁忙，一时得空，还望中宫恕罪。”

这些日子，我没少向吕均探听洛阳的景象，也包含了这些外命妇。

直到在上首坐下，她才开口道：“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