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命妇（下）[第1页/共2页]

子烨没有挽留，只叮嘱她在一起慢些，又令内侍加派人手，送她归去。

子烨看了看那盒沉香，道：“既是夫人情意，收下便是。”

“上官里临时莫归去。”子烨神采严厉，低低道，“上官恭宅子焚毁之事，已经查得有些端倪了。”

我晓得，该说闲事了。

这单刀直入的体例倒是没有变。

我也一并施礼，满腹猜疑。

见祝氏要施礼退下，我开口道：“妾尚不是太上皇后，夫人方才所言之事，未敢应下，还是由上皇定夺安妥。”

子烨点头：“如此，下回逢着节庆，朕便只好带着阿黛一道叨扰了。”

子烨沉吟，道：“阿黛所言极是。此事，当从长计议。夫人实在过谦，外命妇之事，当下无人比夫人更熟谙，还请夫人先担着才是。”

“你该晓得，她本意并非离任，而是让你将她留下来。你这表态，实在并非挽留，她一定乐意。”他说。

祝氏施礼应下。

没多久，他就走了出去。

话到此处，二人不约而同地停顿下来。

我想了想，浅笑：“如此，却之不恭，多谢夫人。”

这谁不知。

我看着她，不由惊奇。

这是他头一回在祝氏如许的人面前如此称呼我，我不由地看他一眼。

祝氏点头，道：“妾此来，亦非为旁事。畴前，上皇为婚娶，中宫之位空缺，故由妾代管外命妇之事。现在娘子将立为太上皇后，这统管外命妇的权柄，该当交到娘子手上。妾此来，专为请辞，还请娘子应许。”

祝氏浅笑，道：“昨日在大营当中过分仓猝，本日，妾特地率众命妇过来一趟，让她们好好与娘子见礼。”

那目光将我从上到下扫了扫，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安好。而后，他看向了祝氏。

祝氏赶紧起家，向他施礼：“妾拜见上皇。”

祝氏笑得慈爱，道：“上皇故意，又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妾孤儿寡母，常日里冷僻得很，上皇若能过来吃个便饭，便是无上之礼。”

“是么？本来如此。”我眨眨眼，道，“你不是回宫去了么，怎又折返来了？莫不是你半路上传闻祝夫人一早带着众命妇往行宫里来，唯恐我又要与她生出龃龉，赶来禁止？”

“朕方才到洛水边行猎，未知夫人来到。”他说。

子烨亲身送她出门，返来以后，他看着我，意味深长。

说罢，他对祝氏道：“夫人总这般俭仆，实在是在难堪朕。下次再遇着节庆，朕竟是不知送甚么才安妥了。”

“不过是些折子罢了，迟些再看也无妨。”他说，“伯俊他们可清算好了？你们都随我回城去。”

他不是一早就回宫去了么？怎又返来了？

我看向他，浅笑地说：“夫人方才向妾请辞，说不肯再管外命妇之事，要将权柄交还。妾想着，夫人向来乃洛阳外命妇之首，诸事熟谙，若俄然离任，不但要令朝野生出非议，也会扰乱既定之事。便是要离任，也该在婚仪以后再议，未知上皇意下？”

这那里是甚么请辞，清楚是以退为进，把我架起来。

“回城？”我不解，“可我要回上官里……”

祝氏愣住。

“我不过是想着上回与伯俊下棋，还留着一半未曾下完，心中实在放不下，这才返来的。”他淡淡道。

酬酢了一会，祝氏便说天气不早，她要回城了，向子烨告别。

“夫人见外了。”我说，“夫人乃上皇恭敬的长辈，于妾亦然。既是有小人谗言乃至曲解，妾又岂敢是以错怪夫人？不知那小人是何人，竟如此暴虐，妾定当禀报上皇，将其严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