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密谈（下）[第2页/共2页]

去北戎的事，本在我计议以外。

先前我对她又是安抚又是劝说，本意只想让她好好待在平朔城，不要意气用事惹来费事。此番去北戎，我也只想偷偷行事，归正杜婈一心想着找缬罗算账，将她支开很轻易。

我在镜子里看了看她，猎奇道：“王子畴前带返来的美人，都是甚么样的？也是中原的么？”

去北戎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我也看着他，点头：“晓得了。”

黑夜当中，又刮起了风雪。北戎人的马车，比中原的要粗暴和高大很多，上面覆着厚厚的毛毡和皮子，能载货能载人，如同走动的毡房。夜色当中，如同一座座的小山。

“也不尽然。”侍女笑道，“北戎毕竟是苦寒之地，便是有锦衣玉食，也总有人是待不住的。王子待她们非常宽和，来去自如。就算要走，王子也从不虐待，每小我分开之时，带走的金银都充足她们一时吃用无忧。”

骨力南的唇角还是带着那不羁的浅笑，道：“我每次回王庭，身边的女人向来会不会少于两个。我看这位杜娘子合适，又是娘子的扈从，不若一道上路，与娘子也是有伴。”

我正色道：“陛下大费周章，名为和谈，实为北伐，可曾想过，此事万一失利，于陛下而言是如何结局？陛下一心一意想证明本身才是那天子，便不成再重蹈复辙，经历先帝那样的得胜。不然，莫说都城的朝廷，便是全部天下都会弃陛下而去。此事，开弓便没有了转头箭，陛下如有游移，那么我劝陛下不如趁早放弃，出兵回京，将我和杜女史送回都城，我自有体例让这统统无风无浪。”

景璘仍看着我，少顷，望向上方，深吸一口气。

一番穿戴以后，镜中的我，已经成了一个北戎女子的模样。

它出自名匠之手，有个雅称，叫柳叶刺。

庞大毛皮毡帽下，骨力南的脸映着火光，高鼻深目愈发棱角清楚。灰眸亮光，深浅不测。

“不过她们与娘子比起来，是远远不及的。”那侍女一边将我的头发梳成北戎款式，一边恭维道，“妾还向来未曾见过娘子这么都雅的。”

那是一把精美的匕首。

“你方才说，你是为了朕？”好一会，他忽而道。

未几，门被翻开，北风伴着亮光透入。

没多久，景璘来了，身后跟着骨力南。

“谁说你是甚么帮手！”

这马车非常严实，风雪没有透出去一点，但还是酷寒。

“那里的都有。”侍女道，“王子喜好四方浪荡，赏各地美景美物美人。”

我裹着景璘给我的狐裘，从袖子里摸出他刚才给我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