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兵马（上）[第1页/共2页]

再往北二里，就是北戎的大营。

地上有一滩肉粥和碎瓷片，明显是方才被她打的。

杜婈的报酬，比我差了很多，不过也不坏。

杜婈再讨厌我，也不会亲身来跟景璘扯上干系，这对她和杜家没有一点好处。

“你未曾奉告过我。”我说。

听到这个名字，我明白过来。

“无耻！”话没说完，杜婈已经痛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当初缬罗将你们交给我，我是如何待你们的？现在，你们又如何待我？你们竟敢挟持我，陷我于不义！太上皇若找来，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两边各怀心机，各自君上不见踪迹，这和谈也就成了鸡肋普通，毫无诚意，只要每日的扯皮。

“我晓得，这话不必再说。”我说，“我来见你，是要问你一句话。你想安然回到洛阳么？”

我看着她，很有些惊奇。

她被关在一间配房里，边上，仍守着阿谁叫做阿蓝的回纥胡姬。

我乘着肩舆到这里来，阿蓝行了礼，道：“公主叮咛妾看管女史，奉侍女史醒来。”

杜婈面色一变，又是要骂，我将她止住。

我惊奇于，他竟暗自攒下了五千兵马，连我也不晓得。

那边一再告罪，过了几日以后，景璘才做出和缓之态。不过也只是未曾打消和谈罢了，他仍然不见北戎的人，只派大臣去出面。

因为她坐在那边，肝火冲冲。

阿蓝毫无异色，谦恭答道：“恰是。”

“你们退下吧。”我说。

“恰是。”景璘神采傲然，“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就算不经他的手，朕也有那一雪国耻的本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你也说过，是奉了缬罗王女之命。”

景璘笑了笑，道：“这等事，自是越少人晓得越好。你日日身在宫中，又不会练兵，跟你说做甚么？徐鼎一向对父皇深有惭愧，父皇归天，他乃至想为他殉葬，是朕将他劝了下来。朕问他，可情愿为朕做这事。他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志向，这两年，经心极力，为朕招兵买马，做得非常超卓，朕非常对劲。”

“故而此事，你是筹算不让他的人插一点手。是么？”我问景璘。

他没有回都城，借着和谈之名，留在平朔城。公开里，则动手筹办那杀进北戎报仇雪耻之事。

当然，景璘是不会情愿自降身份，亲身去跟他打交道的。

我看向杜婈，她也看着我。

我去看的时候，只见公然有精锐之气，很有些御林军的风采。

此人是先帝的忠臣，当年随驾北伐，在乱军当中奋力庇护先帝和景璘，厥后一道做了阶下囚。子烨将先帝和景璘迎回，徐鼎也一道归朝。但没多久，就称病回籍。景璘许了，给他封了侯。那以后，我就甚少再听到此人的动静。

我沉吟半晌，道：“你还未曾奉告我，你将我千里迢迢绑来，要我如何帮你？”

“你虽不会练兵，但是上好的智囊。”景璘笑了笑，道，“阿黛，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父亲说，你可惜了是个女子，如果男人，定可做出一番奇迹？你父亲的尸首还在北戎，朕晓得他埋在那里，你随朕一道去将他迎返来，如何？”

杜婈愣了一下，半晌，答道：“想。”

这倒是中了景璘的下怀。

我看着他，非常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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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朕派人暗自练的。”他很有些对劲之色，“阿黛，你可还记得徐鼎？”

看到我，她目光一动，也要起家，我说：“且坐着便是，不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