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韶(四)[第2页/共2页]
他手中捧着一卷圣旨,向太后和我施了礼以后,向太后道:“先帝遗诏在此,还请皇太后听旨。”
蓦地,太后抬起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太后定定地看着那盒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泥塑。
太后目光不定,好一会,硬生生坐了归去。
只听得一声应对,没多久,桑隆海领着人走了出去。
半晌,她张张口:“你……”
桑隆海将圣旨双手呈到太前面前,道:“请太后收好。”
桑隆海咳嗽一声,再度道:“请皇太后听旨。”
兰音儿应下。
景璘那日来见太后的时候,太后揪着退位之事,将他劈脸盖脸一顿痛斥。景璘并无机遇说别的。
“没甚么。”我手里抱着那只盒子,道,“让安乐宫的人将太后看紧些,切莫让她做想不开的事。”
目睹着她冲要上来,桑隆海等人忙上前将她拦住。她挣扎着,又骂又打,头发也有些散了,却无济于事。
太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圣旨,仿佛没听到似的,仍站在那边。
“太后放心好了。”我安静道,“我说过,太上皇已经承诺了圣上,不会伤太先性命,也不会剥夺尊号。”
“胡言乱语!”太后俄然打断,“他既然生疑,为何不劈面问我?”
我看着太后,冷冷道:“可云杏千算万算,也未曾算到,先帝竟甚么也没做。他令大理寺将血书和证物封存,对外只说圣上是生了一场病,云杏做的事,无人晓得。太火线才说,先帝无所作为,是包庇上官家。可先帝究竟包庇的是谁,太后不清楚么?”
“令狐沭说,他带着人要去逮捕云杏时,云杏已经自缢身亡。这便是变态之处。云杏既然决意要将我姑母之死的本相公之于众,却为何要在这关头之时自缢?想来,她虽运营了多年,却毕竟还是低估了太后。”我将血书放复书封里,道,“圣上当年诊断出是中了毒以后,太后起首就思疑到了云杏的头上。太后也发觉到了云杏的真正企图,因而在大理寺的人来到之前,就将云杏了断了。可连太后也没想到,云杏早已经想体例将一封血书送到了先帝手上,连同那血书一起送去的,另有一盒口脂。那是当年太后亲手送给我姑母的。我姑母非常喜好,日日都涂,却不想因为这小小的东西,竟就义了本身和孩儿的性命。”
我说:“太后觉得,圣上对此全无迷惑么?他虽从太后这里得知了云杏之事,却并不信赖这是上官家所为。先前,他不肯触碰此事。此番回京以后,他终是下定决计,找来令狐沭,问明当年之事……”
我不想再看下去,见礼道:“妾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