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少妇骗人折风月壮士高兴试官刑[第2页/共4页]
拔山扛鼎之义士,再显神通;
这时船上人都睡了,只是中舱里点着一盏灯,铺着一副行李。凤四老爹把妇人放在被上,那妇人就赶紧脱了衣裳,钻在被里。那妇人不见凤四老爹解衣,耳朵里却听得轧轧的橹声。那妇人要抬开端来看,却被凤四老爹一腿压住,死也不得动,只得细细的听,是船在水里走哩。那妇人急了,忙问道:“这船如何走动了?”凤四老爹道:“他行他的船,你睡你的觉,倒不欢愉?”那妇人越焦炙了,道:“你放我归去罢。”凤四老爹道:“呆妮子,你是骗钱,我是哄人,一样的骗,怎的就慌?”那妇人才晓得是上了当了。只得哀告道:“你放了我,任凭甚东西,我都还你就是了。”凤四老爹道:“放你去却不能,拿了东西来才气放你去,我却不难为你。”说着,那妇人起来,连裤子也没有了。万中书同丝客人从舱里钻出来看了,忍不住的好笑。凤四老爹问明他家住址同他男人的姓名,叫船家在没火食的处所住了。
万中书同凤四老爹登陆,漫步了几步,瞥见那晚烟渐散,水光里月色渐明,盘桓了一会,复身上船来安息。只见下水头支支查查又摇了一只划子来帮着泊。这时船上海员倒也开铺去睡了,三个差人点起灯来打骨牌。只要万中书、凤四老爹同阿谁丝客人,在船里推了窗子,凭船玩月。那划子挨近了来,前头撑篙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瘦汉;前面火舱里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在里边拿舵,一眼瞥见船这边三个男人看月,就掩身下舱里去了。隔了一会,凤四老爹同万中书也都睡了,只要这丝客人略睡得迟些。
话说凤四老爹替万中书办了一个真中书,才本身带了行李,同三个差人送万中书到台州审官司去。这时恰是四月初旬,气候暖和,五小我都穿戴单衣,出了汉西门来叫船,办理一向到浙江去。叫遍了,总没有一只杭州船,只得叫船先到姑苏。到了姑苏,凤四老爹打发清了船钱,才换了杭州船,这只船比南京叫的却大着一半。凤四老爹道:“我们也用不着这大船,只包他两个舱罢。”随即付埠头一两八钱银子,包了他一其中舱,一个前舱。五小我上了姑苏船,等待了一日,船家才揽了一个收丝的客人搭在前舱。这客人约有二十多岁,生的也还清秀,却只得一担行李,倒实在沉重。到晚,船家解了缆,放离了马头,用篙子撑了五里多路,一个小小的村庄旁住了。那梢公对伴计说:“你带好缆,放下二锚,照顾好了客人。我家去一头。”那台州差人笑着说道:“你是讨顺风去了。”那梢公也就嘻嘻的笑着去了。
不知凤四老爹来寻甚么人,且听下回分化。
次日,万中书乘小肩舆到了府前城隍庙内里,还是穿了七品公服,戴了纱帽,着了靴,只是颈子里却系了链子。府差缴了牌票,祁太爷立即坐堂。解差赵升固执批,将万中书解上堂去。祁太爷瞥见纱帽圆领,先吃一惊,又看了批文,有“遵例保举中书”字样,又吃了一惊。昂首看那万里,却直立着,未曾跪下。因问道:“你的中书是甚时得的?”万中书道:“是本年正月内。”祁太爷道:“何故不见知照?”万中书道:“由阁咨部,由部咨本省巡抚,也须光阴。想目下也该到了。”祁太爷道:“你这中书迟早也是要革的了。”万中书道:“中书自客岁进京,本年回到南京,并无犯法的事。叨教太公祖,隔省差拿,此中端的是何原因?”祁太爷道:“那苗镇台疏失了海防,被抚台参拿了,衙门内搜出你的诗笺,上面一派恭维的话头,是你被他买嘱了做的。现有赃款,你还不知么?”万中书道:“这就是冤枉之极了。中书在家的时节,并未会过苗镇台一面,如何有诗送他?”祁太爷道:“本府亲身看过,长篇累牍,前面另有你的名姓图书。当今抚院大人巡海,整驻本府,等着要题结这一案,你还能赖么?”万中书道:“中书固然忝列宫墙,诗倒是不会做的。至于名号的图书,中书向来也没有。只要家中住的一个客,上年刻了大大小小几方送中书,中书就放在书房里,未曾收出来。就是做诗,也是他会做,恐其是他化名的也未可知。还求太公祖详察。”祁太爷道:“此人叫甚么?现在在那边?”万中书道:“他姓凤,叫做凤鸣岐。现住在中书家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