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3页]

再睁眼，白及望着面前的风景，竟也生出几分沧海桑田之感来。

白及一贯不太长于言辞，便是晓得云母能这么快升到五尾，除了她本身资质过人以外，定是在人间有了甚么体悟，可仍然不知该如何嘉奖才好，只得按例放柔了行动摸她的脑袋。

白及停顿半晌，心知云母毕竟是心性不决的小狐狸，见她耐不住性子了，便松开她让她本身在划子中蹦跶。不过不知如何回事，他松开云母后，看着小白狐拖着尾巴活泼地满船跑来跑去，心中奇特地有些暖意，也临时没了打坐的心机，干脆正了正衣衿，端方地坐下来看灯。他看到云母跑了两三圈就猎奇地趴在船沿上，用鼻子去碰刚巧漂到船边的莲灯，稍稍一滞，想起了甚么，便伸手在袖子中摸了摸，取出先前在县城郊野，那户浅显人家的孩子送给他的小河灯来。

“……你要留着这个？”

云母说得欢畅雀跃，较着是想被表扬的意义。听到她的话，白及亦有几分吃惊，不过面上不显。他本来的那种烦躁的感受在她摇着尾巴的模样中莫名地烟消云散，他看着云母，一贯清冷的神情不知不觉有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温和。白及抬手摸了摸云母的脑袋，缓缓道：“看到了。”

“能够吗？！”

白及也感到摸到的狐狸毛另有些河水的潮冷之气，又看面前的小狐狸这般模样，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下回不要如许游过来了，轻易受凉。”

云母倒是歪了歪脑袋，说不出是不测还是料想当中地“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第三十八章

白及伸开手掌，将河灯递给她，道：“先前有人送我的，你如果想放，就拿去。”

白及却并未想得太多，他只当云母是真的感觉冷了，想了想，就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他身上没有照顾毛巾如许的东西，只要手帕。踌躇半晌，他便掐了个诀给她暖暖身子，用手帕大抵擦了一下，然后揣进怀里谨慎地搂着。

“嗷呜？”

想了想，他便看向不远处趴在船沿边、因为用鼻子将花灯撞得漂远了一点就欢畅地晃尾巴的云母，轻声道：“云儿，过来。”

白及同其他神仙一样爱好干净，每日都要沐浴换衣。不过他一贯不太依靠仙器宝贝，是以下了尘寰以后，身上除了盛放工具和收妖的需求器皿，便没有别的东西。这一盏河灯小又不占处所，不知不觉便每日同其他东西一起收在袖中了。

传闻白及以凡人之身飞升之时，才不过二十来岁，这等春秋的确惊世骇俗。仙界的神仙们遐想他曾是那等才气的神君，便感觉说得畴昔，但是他们却几近没有想过，白及在尘寰修炼之时，那些不晓得他有宿世因果的凡人，该是如何对待此等异才。

节日里放得河灯多数是祭司祈福用的，放了便不会收走。

云母回过甚。

白及并未发觉到云母的奇特，只感觉她仿佛比昔日还要来得诚恳些，顿了顿，便道：“一会儿，你便同我一起登陆吧。”

但云母倒是没有甚么想祭司祈福的事，她只是纯真地感觉这个灯敬爱，想留着做记念，就收起来了，便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云母俄然又想到甚么，略带猎奇地看着白及，问道：“提及来……师父你之前有放过河灯吗？”

白及一怔，怕她是冷，神情虽没甚么窜改，手中却又将她揣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