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碧落赋》[第1页/共2页]

实际上，以小梦的剑舞，固然了得，却没法与那一波又一波的景、以及一浪高于一浪的乐停止共同，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台演出，也不免会有些怯场。但是，她现在只认准了哥哥的声音，景也好，乐也好，人也好，物也好，全都已被她健忘。

“爰及寥廓，其犹槖籥。轻清为天而氤氲，重浊为地而盘礴……”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不成知的地点，跟着那渐渐放开的琴乐，琅琅响起：“散幽情於畴昔，凝浩思於典坟。太初与其太初，髙下混其未分。将视之而不见，欲听之而不闻……”

被杀个措手不及的段十三娘与流霞剑阁，已经毫无翻盘的能够。

临时安插出来的演出，很快就结束了。

“至妙至极，至神至虚。莫能测其末，莫能定其初。”

春笺丽倒是有些错愕，想着莫非流霞剑阁晓得不成能在剑舞上胜出，改用歌赋来对付了事不成？但是你是“剑阁”，又不是“诗阁”啊？另有这声音……铜州第一才子？

“其体浩大，其势渺漫，纵夸父每日兮，不能穷其畔！”

“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哪怕是输上一阵，也一定有太大影响，但是现在，在这里的，莫不是王公贵族、夫人令媛，影响天然要比别的场合更加深远。段十三娘如果在这里输给了春笺丽，这“都城第一剑舞大师”的名号，天然非得让出不成。

“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兮色乱。为万物之羣首，作众材之壮观。”

“其色清莹，其状冥寞，虽离娄明目兮，未能穷其形！”

而就是这个时候，奥秘的琴声，在舞台右边临时安设的屏风后，悄悄柔柔的响起。

“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星开碧落！”

“这不成能……”春笺丽看着台上那冷傲到连她也为之心动的剑舞，喃喃自语。

甘玉书与长公主，一个是二甲进士，一个是天之娇女，在各自的范畴里，都是出类拔萃。他们并没有去看小梦女人的剑舞，他们只是按着那少年写出的，足以名垂千古的诗赋，铺景，起调，肆意挥洒，驰骋纵横。景、乐、舞……在少年那如同大型演唱会的批示家普通的朗读声中，完美的调和在一起，玄之又玄，妙不成言，一气呵成，天衣无缝。

忽的，台上的剑舞，如同爆开的火焰普通，变得更加的绚丽。剑气挥洒，上冲斗府，共同着不竭分散的舞美，以仙乐齐天般的曲调，衔远山，吞湟河，浩浩大荡，横无崖际，阴风怒号，浊浪排空，高低天光，气吞万里……

“五石难补，九野环舒。星斗丽之而晖映，日月凭之而居诸。非吾人之所仰，实列仙之攸居。尔乃遗尘俗，务遐躅。养空栖无，惩忿窒欲。陵清髙而自逺，振羽衣以相属……”

舞台的两边，就置着两盏花灯，别的都被撤下，舞台中心，在决计制造的暗淡中，朦昏黄胧。

在她看来，今晚能够说是胜负已分。

那闪亮的剑光，来去如电，带着动听的剑响，光彩绽放，剑花绽放。琴声变得短促，清莹秀澈，锵鸣金石。升上高处的浊气蓦地绽，漫天花雨，飘飘奇彩。那斑斓的少女，戴着奥秘的面纱，在那景与乐中，翩翩起舞，浮光跃金，一剑万顷……

跟着那天籁般的琴声，有人听出，那是升了一个调的《青铜神仙》，而操琴之人，明显便藏在那屏风以后。那曲调由微而起，空空灵灵，带着一种无可捉摸的梦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