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晔献头[第2页/共3页]

时浦轻抚髯毛，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临时记下，不知小子所来何事？我听家仆言尔得了那黄贼首级，可有此事？”

这是黄巢临死写下的血书，血迹已经干枯，上书道：叹彼苍时运不济，悲小人斩杀不断，若得来生，定不负江山社稷！

家仆看到杨晔此等神情，嗤笑一声，暗道：“也不知那里来的山野小子。”

石玉、杨晔接踵轻笑，“正有此意。”

时浦与那黄巢曾稀有面之缘，见像是那黄巢首级，仓猝站起家来，抢上几步，一把夺过人头，忍着恶臭细心打量，半晌哈哈大笑，公然如此，公然如此！

家仆仓猝跪伏于地，奉承道：“老爷，小的若不是有急事，哪敢惊扰老爷歇息，只是本日老爷鸿运当头，得了一场天大的造化！”

杨晔看动手中的宝书，想要将之毁掉，又有些不忍，便走到埋黄巢尸身处，掘其坟，只见黄巢尸身已经腐臭，杨晔登时很久，咬了咬牙，举起长刀，一刀将黄巢头颅斩下。

三人相顾，最后还是石玉把帛片收了起来。

思及黄巢平生，大起大落，起处荣登九五，一呼万应，落时吃紧如丧家之犬。石玉心知，如果黄巢寻一处人迹罕至之地，定可聊度余生，性命无忧。但如果如许做了，还是让唐军闻风丧胆的黄巢吗？

这一日，杨晔长笑三声，从山洞中走出。

时浦抚着山羊胡，一双鼠眼滴溜溜的乱转，半晌问道：“此人年纪多少？”

时浦当即勃然大怒，指着家仆的鼻子喝道：“何事？胆敢扰了美人芳心？如果说不出。看本府摘下你这项上人头，以慰美人芳心！”

家仆媚笑道：“门外有一年青人，自说得了那黄贼首级，这便要献给大人，以谋封赏。”

“以你看，此事可有诈否？”

杨晔用衣物包裹好头颅，将六甲宝书顺手丢弃，掩其坟，扬长而去。

黄巢固然死了近半年之久，但知之者未几，此时黄巢余部仍在各地逃窜，皆打着黄巢灯号。

翌日，三人把言暂别。黄巢固然已经死了，但却也留下很多银票，三人各自分了些，石玉心知想要在这乱世出人头地定然不易，这银子当然少不了，便留下大半，只带了些川资与朱猛投徐州去了。

话分两端，却说这杨晔得了六甲宝书，不急参军，而是在山洞住了下来，日夜精习，无出半年，已将宝书内容背了个滚瓜烂熟。

虽已经败北，但尚能辨析一二。

这一日，时浦正仰躺在后花圃里的竹床上，怀中美人在卧，自是怡然得意，俄然一皂衣家仆吃紧闯了出去，搅了时浦的雅兴。

山东地界乃是武宁节度使时浦统领。却说这时浦手控山东财务、军政大权。而这山东自是鱼盐之乡，可谓是富甲一方。时浦听闻黄巢逃到了徐州地界，心中欣喜，本来觉得是天大的造化，何如派兵近万人进山搜索，但这黄巢像平空消逝了普通，杳无消息。

三人当场挖了一个大坑，把黄巢的尸身放了出来，没有坟茔，没有立碑，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二人转头望向杨晔，只见杨晔抿着嘴，半晌才道：“我想去参军，既然已经回不去，我想在这乱世建立一番功劳。”

三人中不知是谁叹了口气，三人有些恍忽，闷雷滚滚，大雨滂湃，石玉看着火线耸峙不倒的人，说了一句：“黄王一起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