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胡不归[第1页/共4页]

“当年我与那苗人小伙假作结婚后，生下一对孪生儿子，但龙氏家属只能由女子来继任族长，我的父母恐怕外人得知我生了两个儿子，从而影响家属在苗疆的名誉职位，便勒令我将儿子当作女儿养，且从小教他们习‘变声术’，是以这么多年来一向瞒过世人。”龙拂袖道，“他们阿公阿婆从小便奉告他们，如果被人发明是男人，便会被杀死。可苦了这俩孩子，从小戴着面具，装腔作势。厥后，我的父母担忧无女子担当家属衣钵，一年后又让我假装怀上那苗人小伙的孩子，托人抱了个孤女来，将其当作担当人养大。”

不归，不归，心灰意冷，再不归去。不想这李晏楚和龙拂袖二人竟有这段波折旧事，委实可叹可悲。

苗十六笑道：“这不来了。”顺着他的手势，诸人见龙不归从门外走进――身着家常灰褐长衫，面似靴皮，双眼湛然若神。

龙氏尚未从震惊中醒来，喃喃道：“如何是他，当真是他……快三十年了，如何能够是他……”

沉沉感喟，揭开本相。

“拂袖，好久不见。”他替她擦拭额角汗滴。

龙氏似亦不肯见到姊妹三人如此对峙，听阿箩一说，忙道：“阿箩女人故意了，老身倒有些饿了，不如现在就去罢。”

龙氏家属为包管血缘纯粹，世世代代只许族内通婚，若违背族规，必将受非人折磨。母切身为龙氏族长，怎会与汉人结婚？诉音甚是不解。

温若已照阿箩事前叮咛备下酒菜，只等她们返来。他见阿箩带了龙氏母女出去，心中暗想：瞧这打扮，是苗人。又见俩苗女生得一模一样，不由多看了几眼。

冷飞雪暗想：这俩姊妹如何见谁都下跪？

龙不归笑道：“温兄弟，苗兄弟，今后还得费事你们教教我这对儿子，你们年青人该当谈得拢。”

冷飞雪、阿箩和苗十六听他此言，倒有几分事理。

龙不归只点了点头，也不言语。

李晏楚？冷飞雪等人一惊，他们竟无一人晓得龙不归的来源，这“李晏楚”应是他真名，可他又为何要改姓埋名？

阿箩见氛围诡异，忙扯开话题道：“对了，龙夫人你们既来了姑苏，定要到我们轩内坐坐，我已备好酒菜，特为几位拂尘洗尘。”

“你们今后莫要扮女子了，”龙不归朝两个儿子道，“你们身上有一半汉人的血液，汉人以男报酬尊，而苗人以女子为尊，是以我们家男女都是非常高贵的，你二人再不必粉饰男儿身。我会劝服你们母亲，让你们在江南住下来。”

“嗯。”她声音哽咽，一时说不上话来。

“阿妈？”诉音见龙氏形状大异，忙上前相扶。

“母亲存候心，我曾承诺过，定会代替族长之位。”青鸾幽幽道。

姊妹俩不敢违逆，当即跪倒在地。

本来方才她姊妹俩向青鸾下跪，是为求她返回苗疆接任族长之位。但是这族长做的委实憋屈，不但要让“蛊母”投止己身，还不能与外族婚恋，怪不得青鸾要逃出来。冷飞雪心下暗想。

龙拂袖指了指青鸾，又道：“便是她了。但是这女儿生性不羁，对养毒下蛊之事一概不体贴，只爱操琴唱歌，几年前偷跑出苗疆，当真气煞人也。现在我年龄已高，也不知能以身伺‘蛊母’到何时，唉，若无人代替，龙氏家属的气数便要在我手中就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