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日无相心经[第1页/共3页]

“郡主有何筹算？莫非想往大食寻妙空？”嵬眻神采一沉，“大食离西夏何止数千里，关外黄沙漫漫，郡主如何能冒然前去？”

“是啊，他往西域去了，说要做个苦行僧。”她幽幽叹道。

“宋僧妙空自入得高台寺，每日晨钟暮鼓，随寺内和尚□□迟早课，大要上循规蹈矩，毫无马脚。”他道。

“让他出去。”他转头对冷飞雪笑道，“定是传闻你来了，迫不及待想同你顽。自你不辞而别，他每天念叨着合安姐姐，我这做父亲的，真是妒忌你……”

“西域、苦行僧？”嵬眻沉吟半晌道，“我倒想起来了，一次我为寺中和尚说法，问到众和尚若要云游，可曾想过游历何方。当时妙空说，唐人杜环曾游历西方十三国，此中有一大食国，相传此国山谷有‘人面花’，花如人首，甚是风趣，他很想亲往一探真假。”

“嗯，印象深切。”嵬眻点点头。

冷飞雪行礼道：“打搅国师清修了，我有一事想就教国师。”

“但是，我文武不通，更无主持大局的才气，乃至连杀小我都会连做几天恶梦。”冷飞雪点头道，“如何做得来堂主？皇上还是另选高超吧，我只想过种菜垂钓的平常日子。”

“你且留在宫中，朕和绝尘会将堂内大小事件细细交代于你。”他又道。

“皇上，太子在殿外求见。”一内侍通传道。

嵬眻点头一笑，又道：“那部经籍虽是医书，但并无对症下药的方剂，凡人看来，也不过是玄之又玄的事理罢了。实在当时我想，那经文诘屈聱牙，我花了数十载也未能从中贯穿出活人济世的详细体例，妙空只花三个早晨又能参透多少呢？随他看去罢！”

嵬眻笑道：“是我低估了这宋土来的小和尚。隔了半个月，我见到他，他气色竟是好了很多，我用心让他扶我，趁其不备，替他评脉，发明他体内毒素断根了很多，却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这部经籍有何特别之处？他为何恰好偷看这本？再则，国师既已发明他偷看，当时何故不戳穿？”冷飞雪迷惑道。

冷飞雪听他此言，心中更是奇特，忙竖起耳朵听他持续往下说。

他道，“妙空既只对此书感兴趣，申明要么他有悬壶救世之情怀，要么他疾病缠身想要自救。我找机遇晤了他一面，当下便了然了。他身中剧毒，已命不久矣。如此看来，他是为自救。”

嵬眻见她气喘吁吁，显是一起马不断蹄的赶来，不免点头笑道：“郡主如此火急，定是事关严峻了，请屋里坐，喝杯茶再谈不迟。”

“偷看经籍？”她惊道，“是甚么经籍？”

嵬眻国师正与僧友于院落谈天，见她来了，起家合掌见礼。其朋友也称他日再叙，就此作辞了。

忽有黄叶飘来，贴在冷飞雪脸颊上，她霍然想起，秋末冬至，一年又将走到绝顶。犹记九岁时因寻师父霍行云而至姑苏城，白云苍狗，扎眼已过了十载。

“我想去大辽。”他叹道。

“以是国师便假装不知他偷看经籍？”冷飞雪心下一动，毫不粉饰对嵬眻的敬佩，“国师真乃大德高僧。”

“大食、大食……”冷飞雪低头喃喃自语，“那是甚么处所？间隔此地有多远？”忽地昂首问道：“国师可知如何能至大食？”

如此感喟从一稚童口中收回，却让人别样的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