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画像[第2页/共2页]

他本来就不筹算向她坦白他的打算。他的时候未几，八月十五之前赶去天水是必须的，以是，他只能采取这个激进的体例引出凶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大人一向忙于查案，从晨起就没有进食。

她盛了一碗已经冷掉的三鲜菌菇汤，踱到男人一侧，猎奇地问，“大大人在做甚么？”

凶手就是一心要取李心仪的性命啊！

睡了五年硬梆梆的高脚床，终究有机遇睡一次软绵绵的罗汉床，明天受的这份冤曲，值了……

不仇家！

他来这里一是为了避开张文兴的奉迎，二是沉着梳理案情，三是安抚无辜的她。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未曾开口她已经全数想到。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费事很多。

卫奕提了提唇角，似笑非笑，“不错，张县令的冤案审得不错。”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来由――

卫奕的确是在画像。

卫奕不语，仍旧用心持笔，想一想，画一画，想一想，再改一改。

只见画中人生就一副成年人的躯体，却四肢短小肥胖；白发丛生，神情哀伤，却双目圆睁，口水横流，暴露孩童普通的馋相。

并且，从买饼男人的当街一喝，从县令大人对买饼男人的态度，她也能判定出买饼男人非富即贵，职位远在县令之上，以是，她称呼他一声“大大人”如何都能说得畴昔。

张文兴身子一颤。

沈月然在内心冲他翻了个白眼，重重地踏着布鞋，走到铺满云罗锦的罗汉床前和衣躺下。

沈月然正大快朵颐，左手拿一只卤鸡腿，右手端一碗燕窝粥，闻声脚步声，只是抬了抬眼皮，口中却没有停下半分。

月上枝头，烛火曳曳，亥时了。

“大人放心，下官已命文书前去妥当安抚此事，不会生出岔乱。”张文兴回道。

他嘲笑道，“那是卫大人好战略，一招‘引蛇出洞’定能让真凶放下懈惫暴露马脚。大人存候心，下官已遍及眼线于城中各处，一旦凶手现身变卖盗得的珠宝金饰下官定将他缉捕归案。”

引蛇出洞。

整整七道！

她说得不错。

县令大人不仇家，买饼的男人不仇家，整件事更不仇家！

卫奕神情专注，视线低垂，“查案。”

“甚么像不像？”沈月然一怔。

“卫大人，下官方才所为是否符合大人情意？”张文兴躬身问道，低垂的眉角间带着几分对劲。

这话语，这神采，到底是实夸他还是暗损他？

沈月然两手一摊，道，“这么说就是承认了，大大人筹算何时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