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赐婚[第1页/共4页]
“当然,但……”令容仍揪着他衣袖。
这般仙颜清秀的少年,莫不是个哑巴?
……
永昌帝身后,田保微觉惊奇,旋即嘲笑。
谁知少年还是不语。
韩镜居于相位多年,岂不知靖宁伯府的秘闻?
高修远浑然不知,只点头道:“嗯,是在寺里。”
令容欢乐,唤了声“哥哥”,一道进屋给傅锦元和宋氏问安罢,一家子乘车出府。
现在,韩蛰矗立的身影站在跟前,如渊渟岳峙。
傅盛将人藏在了这里。
令容哪敢放他归去跟田保告状,忙揪住他的衣袖,“公子请留步。”
少年沉默不语,瞧了傅益一眼,拔腿就往外走。
贵妃范氏陪坐在旁,闻言一笑,“韩小将军风采出众,韩相又为国事劳累辛苦,皇上总得犒赏些甚么。不如——犒赏一门婚事?”
永昌帝刚起了兴趣,闻谈笑意稍敛。
京兆尹哪敢接?当即乱棍赶了出去。
她还挺想让少年出面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晓得堂哥办事多荒唐,严加管束,免肇事端。
这便是不会迁怒的意义了,令容总算放宽解,满面歉然地松开手指。
正想再劝,却听他俄然开口。
少年抬步就走,傅益对令容的行动满腹迷惑,顾不上细问,带着令容追上去。至分岔道,叫令容先归去歇着,他送少年分开。
永昌帝甚是欢乐,瞧见尚书令韩镜就在跟前,不免夸他教子有方。
毕竟是堂哥,隔着一层,傅益不想平白肇事,天然谨慎些。见令容唇边沾了些糕点粉末,不由一笑,伸手擦去。
“住在寺里?”田保在宫城厮混半生,眼睛一眯,便知他是扯谎。
现在,他却还是金州小驰名誉的玉面郎君,身姿挺拔如峰,双眸神采湛然。
“这倒不难。只是……此事切当吗?”
这事被田保得知,因他跟宁国公不睦,便派人将高修远叫到跟前,扣问启事。得知他竟是二十年多没见的姑表兄高世南之子,非常不测,遂认了表侄,让高修远先在都城住下,等他寻机遇奏禀天子,洗刷委曲。
令容拿绣帕遮开口鼻,往里瞧了瞧,就见角落里坐着个白衣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嘴里塞了团麻布,身上衣裳落了灰,脏兮兮的。他长得非常清秀,哪怕现在描述落魄,一眼瞧畴昔,仍旧如仲春春柳,隆冬明月,叫人耳目一新。
现在得了自在,固然傅益满口惭愧,赔了银钱,还想让他去府中让受傅盛赔罪报歉,他却半晌都不想留在此处。那些银钱他分毫不取,骑马便飞奔回京。
这少年姓高名修远,是嘉州龙游县令高世南的独子,因父亲接受委曲被放逐,在嘉州府衙难以伸冤,故带了家中仅剩的银钱,孤身上京,想在天子脚下为父亲洗刷委曲。到了都城,凭着一腔孤愤,往京兆衙门状告甄皇后的父亲宁国公仗势欺人、构陷忠良。
高修远在都城住了一阵,眼瞧着宁国公显赫放肆,田保却按兵不动,他又伸冤无门,心中苦闷,来金州游历山川。不巧遇见傅盛欺辱猎户,心中不忿,仗义执言,却被傅盛捉来别苑,非要他告饶才肯罢休。
两人一唱一和,将永昌帝架在了中间。
令容不敢松开手指,拽着他衣袖,盈盈施礼道:“这回是我堂兄冒昧,获咎了公子。他自幼恶劣骄横,行事不知分寸,祖父得知此事,已严惩他了,因他还在跪祠堂,特地命我们过来赔罪,送公子回家。”她双眸敞亮,瞧着少年,见他唇边讽刺般动了动,晓得贰内心必然尽是恶气,便道:“堂兄虽恶劣,我府上却不是仗势欺人的,公子如有怨气,尽可开口,祖父必会叫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