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懊恼[第1页/共3页]
韩蛰从浴房出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软枕,青丝铺散在旁,领口盘扣半解,暴露酥白胸脯。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
韩蛰“嗯”了声,侧头觑她,“脚都好了?”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睡个觉天然不会肇事,想必是因她迟误了他的事,韩蛰才会不悦。
红菱去大厨房取笋,见有新送来的野鸡和板栗,便叫人清算洗净,顺道也拿了些。两人细工慢活地做冬笋,韩蛰等了两炷香也没见菜,不耐烦,顺道往厨房去瞧了眼,见她俩磨蹭了半天,竟还在切冬笋。
韩蛰腾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书房,叫人帮着换了药。
还要弥补?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酒意涌上的原因,只觉脚上脸上都发烫,刚才被他握住时碰到火炭似的,浑身不安闲。现在一得自在,立忙把脚缩归去,想了想,趁着韩哲不重视,又悄悄拿裙角挡住。
令容动筷尝了尝,板栗烧得软糯入味,野鸡肉香嫩适口,比她的五香冬笋好吃多了!
“往里让让。”他说。
韩蛰前几日在河阳奔波,可贵空暇,见令容带笑做菜,兴趣一起,便叫了洁净仆妇入内生火,一副留给令容做五香冬笋,他却拿沸水滚了野鸡肉,煮好板栗,略炸了炸。待油锅再热时,将葱姜煸出香味,加了鸡块黄酒煸炒,再加鸡汤酱料,大火烧开,焖到五六成熟时,放入板栗、香菇和冬笋。
今晚搬回书房!
“不疼。”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宋姑点头,将那只珠鞋取来,翻过根柢递给令容一瞧,上头雪融得湿漉漉的,沾着几粒细细的珠子,非常油滑。
晓得躲在内里,看来还没睡熟。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只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脚丫。他闭着眼睛,闻声她酒后呼吸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无人晓得的亲吻,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吐纳无用,遂又睁眼看向里侧,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小半张脸埋在内里,中间留了一尺的间隔。
遂紧盯着板栗野鸡,吃得满心欢乐,直夸韩蛰做得好吃。
“嗯。”
“还是去吧,我都承诺了。谨慎些应当无碍。”令容靠在软枕上,眼睛半眯。
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吃了饭,两人往杨氏处问安,禀了令容崴脚和初三回门的事。
令容困死了,只能对付,“谨慎些不碍事的。”
枇杷报命而去,待令容梳洗罢时返来,手里捏着很多粒细珠子。说昨晚雪下得很薄,别处都干清干净的,就只令容打滑的那儿有这个,且珠子大多都在甬道旁的泥地里,因雪都被踩走了,也瞧不见旁的迹象。
而他,也许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
令容眯着眼睛抹完药,精力一旦松弛,抱着软枕昏昏欲睡。
……
他躺了半晌,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内心俄然非常烦恼。
令容没听出他的挖苦,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