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争执[第1页/共3页]
谁知蔡家只在暗里看望安抚,却半点不肯淌这浑水。
樊衡则是锦衣司副使的打扮,腰间配着锋锐的刀,差异于平常恭敬顺服的姿势,脊背笔挺,神情气愤,偶尔手按刀柄烦躁踱步,转头跟韩蛰说话时也带着怒意不满。
远处,决计放缓脚步的范家叔侄瞧见这模样,相顾嘲笑。
她这皇后已是形同虚设,倘若甄嗣宗甄被夺了相位,儿子不但保不住东宫之位,怕是连性命都难留住。
他长在河东军中,本领心眼都比叔父多些,范逯当然不好过问,只笑道:“好,那我先归去喝酒啦。”因甄皇后本日吃瘪的事令他非常镇静,当即拍马往歌坊去了。
因甄嗣宗构陷暗害高世南的事被翻到台面,高修远身为证人,暂关押在锦衣司中。
锦衣司审案, 向来只在锦衣司监狱以内, 韩蛰震慑之下,外人难以窥测, 也不敢群情。
范逯涣散惯了,扫了一眼没甚兴趣,尽管被家仆扶着登马。
“按律法秉公行事,感觉不当?”韩蛰端倪冷沉。
甄皇后脚步稍驻,对刘英的态度也比平常客气了些许,“皇上在内里?”
乃至去岁樊衡借公事之便四周查探甄家的罪证,也非韩蛰授意,而是樊衡擅自行事。
锦衣司最坚固的两堵墙,果然是为甄家的事有了罅隙?
范自鸿含笑朗然抱拳,“韩大人,樊大人,好久不见。”
正踌躇该见机退开,还是在殿外等待时,却见不远处范逯和范自鸿叔侄走过来,牵着大腹便便却绫罗浑身,后者举头挺胸,很有点虎睨狼顾的模样。
范自鸿倒是神情微动,道:“叔父先回吧,我另有点事。”
从仲春底到三月尾,都城里议论最多的,除了春试,便是甄家。那两三百条的罪证被垂垂查实,本来肯为甄家说话的人,也怕引火烧身,垂垂闭嘴。
众口铄金,言辞如剑,故意人调拨的漫骂质疑遂潮流般涌向甄家。
殿前金砖乌沉,玉栏整齐,甄皇后足足等了两炷香的工夫,才见范逯叔侄出来。
甄皇后因故意瞧瞧永昌帝的态度,这会儿还没走,闻声此言,面色骤变。
韩家岿然不动,不急不躁,范家卯足了劲,等着将甄家完整踩下去。
在韩家祖孙联手架空范逯,前后居于相位时,范家也曾深为顾忌,虽探不到韩家府邸里的事,却也将韩镜和韩蛰手底下的得力干将盘问过。此中最让范自鸿父子有兴趣的,便是这位锦衣司副使樊衡。
――倒像是在争论。
他也不虚与委蛇,径直道:“迩来甄相的案子甚嚣尘上,范某冒然问及,也是因过分体贴。听闻甄相的很多罪名都已查实,韩大人却觉证据不敷,不宜过早结论?这可跟锦衣司的行事截然分歧。”
自去岁被禁足,甄皇后紧闭宫门大半年,才算解了禁足之令。
韩蛰祖孙摆出秉公办事的姿势,范家却咄咄逼人,暗中必有勾搭!
甄皇后的神情突然凝固,晓得再等下去,也只能自取其辱罢了。
到得殿前,大寺人刘英躬身问安,殿门倒是紧闭的。
这位毕竟是正宫皇后,膝下养着太子的,刘英即使作难,也不敢获咎,只好悄悄推开门扇,走到里头跟永昌帝禀报了一声。未几时便快步出来,恭敬道:“皇上说了,他这会儿要安息,请娘娘先回宫。”
可见樊衡忍辱负重,在锦衣司卖力,是想借动手里的权益,清理昔日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