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望江楼(4)[第1页/共3页]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不兵走险招,又如何能一扫阴霾鱼跃龙门?!
官员士子们听得痴了,早就被孔晟的诗歌和箫声给带进了某种身临其境的意境画面中去,表情或哀伤凄婉,或壮怀狠恶,或扼腕顿足,或驰驱哭号……
孔晟吟道此处,停顿了一下,悄悄察看着杨奇等人的神采,内心终究长舒了一口气,完整放下了心。
白云子面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他转头向道童阿泰轻笑一声:“阿泰,好戏终究退场了!”
白云子双眸中神光骤现,身子绷紧,双手交叉横在膝盖之上。
竟然是那一向保持沉默的浪荡子吃软饭的小厮孔晟!
但孔晟见两名流高马大的家奴上前来,蓦地目射凛然的光彩,两臂轻张,抓住两名家奴的胳膊,奋力就将两人推在一旁,轻喝一声:“叨教杨使君、杨大人,既然是公开诗会,那么,孔某儒门后辈为何不能插手?莫非欺某江南孔家后继无人吗?”
杨雪若望向了孔晟,目光非常庞大。
“好,好!本官就给你这个机遇,你且吟来!”
孔晟环顾世人,淡然一笑,再次开口道:“孔某另有一作,愿吟出献丑,为诗会扫兴!”
他开口吟道:
杨雪若泪流满面,本身都没成心识到。特别是最后那段“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让她差点节制不住伤豪情怀,当众哭出声来。但即便如此,她也难以矜持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充满着某种忧国忧民的才情,还略带调侃之意,诗吟结束,场上一片无言的死寂。
杨奇嘴角一抽,压住火气道:“你并无才学,胸无点墨,世人皆知,且休来拆台,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色彩。”
白云子终究按捺不住,霍然起家,连声喝采称妙:“如此绝代之作,贫道平生仅见,孔家小郎惊世才情却隐在贩子,贫道公然没有看错人啊!”
杨奇见孔晟竟敢当众跟本身辩论辩驳,心下的恼火已经暴涨到了一个极致。但他毕竟太重“小我形象”,不想当众用强权压抑孔晟这个长辈――并且,他在半个时候之前,还是杨家的半子,一旦强压,必将会让人非议。
谁都晓得孔晟除了有身蛮力以外,并无才学,在这类文人集会的风雅场合,另有“江南王”杨奇坐镇,他高耸地跳出来要吟诗,一则是扫杨奇的兴,二则是自讨败兴,也忒恬不知耻了。
如何会如许?此人如何俄然间变了一幅模样?!
孔晟徐行走出场中,疏忽了世人不堪的目光,神采安静安闲,举头而立。
杨奇难堪地搓手一笑,举杯向白云子邀饮,世人也皆沉默痛饮一盏。
杨奇的神采顿时变得很丢脸。
道童阿泰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合拢。他固然是一个道童,却自幼跟从白云子,习文练武精通乐律,天然是识货的。
这不啻于狠狠给了杨奇和杨家一记耳光!
“此诗,孔某暂定名为长恨歌。”
白云子朗声大笑,鼓鼓掌大声道:“孔家小郎公然是绝世的才情,灵敏的目光,好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此诗形象活泼,描画入骨三分,将偏安一隅的江南近况描画如此!可谓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