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舞乐之痴夏云泥[第2页/共2页]

夏云泥凝目看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天下间尚能记得东郭先生的人，已寻不出多少来。而能吟奏出其曲者，更是少之又少。只此一点，你便当的起这等评价！”一曲结束，鱼玄机缓缓起家，敛衣为礼，坊内呆滞半晌后，顿时彩声高文。

红衣女人又忙着跑过来送牡丹，惹得恭王神采飞扬地摆布答礼，鱼玄机抚弄着鬓边的发丝浅浅而笑。只要李兰视线低垂，凝睇着桌上玉杯中微碧的酒色，怔怔入迷。

少顷，帘内传来第一声乐响。音韵萧疏清越、声声逸扬，令人仿佛置身落日烟霞当中，看渔歌颂晚，乐而忘返。即使是再不解乐律之人听她此曲，也成心兴悠悠，怡然得意之感。

恭王眉睫方动，略带核阅的眸光落在那人身上，面庞上不由漾起一起讶异恍悟之色，轻声道：“怪不得，本来是他……舞乐之痴夏云泥。”

“确有天人之颜，也不枉入殿下之眼。”李兰举杯就唇，浅浅啄了一口，目光转向台上的鱼玄机，眸色微微一凝。

一传闻还不足兴节目，客人们都喜出望外，当即七嘴八舌应道：“情愿！情愿！”

“雨打芭蕉！”

“先生此言在理。”恭王眸色暴露笑意，“是我过于贪念了……”

“春江花月夜！”

此言一出，满坊大哗。在坐的虽皆为晓得乐律之人，可对于制曲者鲜有耳闻，东郭先生之名，更是知之者甚少。但是此人不但将古曲言出，尚能与制曲人两相考量，不成谓怪杰，故而世人视野不免倾泻在其人身上。

场面微凝以后，靠东窗有一桌站起一人大声道：“渔歌！”

最后，幕帷悄悄飞舞了一下，但闻素手执琵琶，突现风雷之声。狂放悲怅，激昂铿锵，杂而揉之，却又不显高耸，时而如醉后狂吟，时如酒强大志。演乐坊内沉寂了半晌，接踵有人站起来，最后张张嘴又拿不准地坐下。恭王姜无忧拧眉咬唇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低姿势扣问道：“先生，你听出那是多么古曲了吗？”

两曲抚罢，赞声四起，世人一面喝采，一面厚颜要求再来一曲。鱼玄机温婉柔笑，紧接着玉指轻捻，再度流出数首婉妙华音。

“此游戏名为听音辩曲，因为客人浩繁，不免喧闹，故而以现有的坐位，每一桌为一队，我在帘幕以后奏音，大师辩白此音为何种曲目所出，答对最多的一队，大可登楼与玄机品谈一二。”

金声玉振，清吟已罢，演乐坊在坐的将一应曲目娓娓道来，乃至于与恭王殿下同有高呼者，红衣女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阿谁，大抵是感觉这座有两三朵了，故而本着偏于弱者的原则停止了分发。

落潇湘。

这娇娇轻柔的声音隐于堂下的沸然声中，本应毫无结果，但与此同时，云板声再次敲响，如同直击在世人胸口普通，一下子便安宁了全部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