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一八五章[第1页/共4页]

君臣一席对答，引得又是一阵欢笑不竭，如此才三五成群结伴散去。故意人自会留意彻夜功宴间，上至天子，下至百官，早在言辞间仍称呼成去非旧官职，此次封赏，唯剩成去非罢了，给他的犒赏，需天子单下圣旨，而更加首要的则因，在征北大将军班师之前，东堂之上关于如何加封征北大将军仍无定论。

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大将军出将入相，真乃不世出的英秀士物！”

御史中丞沈复却无一点酒量，平日几近滴酒不沾，但现在已饮得双颊酡红，眼目迷离，世人笑他平时松散不拘，这会倒像个平常醉酒老头，沈复只笑看着尚书令，也不言语，成去非趁着周旋的间隙，低声道：“娘舅既已病酒，还是不要再饮了。”

成去非沉默，顿了半晌，问道：“中丞大人可曾听闻一些关于此次并州粮草的事？”

一时两人无话，沈复负手朝前走着，等出了司马门，方道：“徐州的事，你做的，实在出乎百官料想，天然，并州的事，你也做的极好，你父亲倘是晓得你有本日之功，”沈复心底悲喜交集，缓了口气，并未持续下去，接着道，“不太高树多悲风，你返来之前，朝中有些风言风语，暗里如何说，怕是更甚，你这两年做的事，”沈复满腹话语，一时没个详细话由，遂只说，“你心中明白就好。”

而在郊迎大典一事上，退一步，天子仍可命在京皇族宗室出使仪典，一样可示对征北大将军的宠渥，但无法在京宗室并无一二超卓人物，而皇子们年事太幼，没法承此重担。如此一来，可供遴选人选并未几矣。再三衡量下，天子下旨命司隶校尉韦纯，禁军成去之，执骁骑、游击等四卫于道将兵。然太常卿随即进言，云成去之幼年且官职不高，恐同司隶校尉同掌此事，不甚搭配，中书令等人便建议先擢升成去之为左卫将军，如此以来，自无配不配之说，一旁台阁遂也跟着帮衬几句。虽亦有反对之声，但一时紧急，天子把此作为对征北大将军另一层的嘉奖，也何尝不成，便纳言擢成去之为禁军左卫营将军。

那边太常走上前来道：“今上，能够请将军策马入太庙了。”英奴听言朝成去非等人表示，由司隶校尉、左卫将军率四卫在前带路，往内城方向行进。身后百官起家随行，最火线英奴已换乘“八骏革辂”，现在，金鼓高文，欢闹震天，声闻十里，自这一干人入了内城，两旁都城百姓，早倾巷而出，充塞夹道，更加衬得场面蔚然壮观。

这句话重重叩在天子心尖，一时候别人如坠云端，人声皆似远去，直到身后有司提示该下达封赏战将的敕旨时，他方回过神来，成去非上报的奖惩奏表中所提及的夕照铁骑，有一半人却仍滞留并州，说是为谨防胡人反攻短期内不能回京，英奴晓得这一部众屡建奇功，在并州这半年时候里，从未曾离成去非摆布半步，而至于大将军如何劳苦功高，乃至身负重伤对峙作战，皆被虎威将军司其写进了折子，就连荆州邵逵将军对其亦略表歌颂之辞，更看得英奴心头百味杂陈，底下受封赏的众将士正在拜谢施礼，如此烦琐的礼节，于他熟谙且陌生。典礼他经历很多，迎王师班师却罕见，英奴情不自禁朝群臣放眼望去，他看不见任何人的心，只觉那些神采过分近似，无甚意趣，遂又收回目光，这般纷繁苦衷一向持续到庆功宴开端，也不见一丝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