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一七二章[第1页/共4页]

但是，但是，这并非乌衣巷至公子第一次利刃在喉。

说罢拍了拍韦少连肩头：“小韦将军，你莫要怪我，大将军把你交给我，我可不敢粗心。”

“不可，”成去非回绝得干脆，“明日开端，你还回到我身边来。”这般分风劈流的架式，韦少连满面的不平，他一急便红脸：“那本日大将军为何支开了我？大将军总归是不信赖末将，拿末将当废料！”

世人等司其说完，稀里哗啦一阵纷繁单膝跪倒：“请大将军回中军坐镇！”

“小韦将军所言有理啊！佩服！”

“末将们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还是由虎威将军司其上前率先开口，成心偶然扫了一眼狸奴，狸奴随即冷静见礼退了出去，司其这才道，“明日行军，请大将军仍回中军坐镇！”

全军驻扎事毕后，司其等一众副将聚在篝火旁议起本日渡河之事, 言谈间皆是粉饰不住的镇静，那些本未曾上过疆场的嫩雏，既经此役, 便知何谓以血喂刀, 那腿不会再软, 那眼不会再惧，那手不会再抖。大将军算无遗策也！众将唾液纷飞间是更加亢奋的一张张脸，唯独高立掺杂几句后，只冷静在一旁啃着腌肉。

那边韦少连亦是一副怏怏不快神情，多数因成去非本日并不肯把他带在身边，而是临时划给跟司其将军，司其又不让他同马队一起冲锋，只跟在后甲等着看人数尸首，好没意义。

贰心底蓦地一软，软到不觉间就牵出一方柔情，手底不住地轻抚着“燕山雪”两边鬓毛，耳畔则仍充满着世人打趣韦少连的笑语：

成去非忽而一笑，倒较常日随和几分，世人更被他笑得摸不着脑筋，面面相觑，只听他道：“这么简朴的事理，我如何不知，何故劳烦诸位将军跑来作着兵谏的架式？我明日仍回中军。”

“谁敢笑你？”成去非并不睬会他这一茬，开端用心擦拭起寻返来的环首刀，韦少连还欲再言，忽听帐外一声惊呼高过一声：

等成去非坐定，狸奴就势跪在他面前，缓缓展开那舆图，外头执勤的亲兵来回走动的声音沉闷有力，时远时近，就在舆图铺到绝顶的一刹，风忽挤了出去，室内顿时烛火乱动，帐内几名亲兵忙去压那帷角，成去非下认识抬首瞥了一眼，这一眼的空当足矣，他只觉脖间突然一凉，向来如寒潭侵人的冷目随即暗了一瞬。

四下祁军一时轰笑不止，氛围非常活络，不觉将本日之惊惧，本日之血腥消弭一半，仿佛诸人仍不过是在江南温暖的夜风中闲来调笑。成去非已安抚住“燕山雪”，看着它那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里竟潮湿润一片，似是含泪，便是这一瞬，让他恍恍失神，毫无前兆地就想到一人：也是这般凄凄相望，说不尽的难舍迷恋，怨离惜别。

一旁高立不知何时起的身，看两人拉扯不住，遂道：“两位将军还是想想如何劝大将军明日务必回中军才是要事！”

“敢问大将军这是承诺了，还是没承诺？”

见成去非点头，刘野彘调子抬高了几分：“大将军不该轻信那叫狸奴的胡人！”

韦少连也一向瞧着，忍不住上前围着“燕山雪”转了几圈：“大将军这马不是公马吗？我看八成是弄错了！”

疆场上，母马多用来运送辎重，公马则难以把握，马队们普通用的是去势之马。而大将军这匹则是实打实的儿马子，虎帐中当是无人不知。世人见韦少连如此笃定，正要再问，韦少连却一本端庄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