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第2页/共3页]

“公子！公子！”

“我还是本身来就好。”琬宁内疚一笑，四儿顿时了然，怕是她想出园子逛逛，晓得她性子便是如此，想做甚么，总要拐弯抹角，从不肯直言，那股怯意倒比她们这些下人还甚，可，贺女人为何拿着本书去剪花？

成去非面上转淡，不勉强她，便起了身，整了整衣裳，利落上了马，扯住缰绳，居高临下瞧着她：

世人忙谦辞不让，相互交换几句，各自清算了。

现在比当夜看得更清，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穿戴白花蓝底的粗布衣裳，小村姑的打扮，看她神情，早没了当日脆生生的伶牙俐齿。

待过了御道，他俩人晓得成去非要去夕照马场复习骑射之术，便各自上了马车，顾曙思惟半晌回身道：“至公子，曙见你书房似是多出几本以往未有的文籍，可愿借阅？”

顾曙抬首笑道：“已算出来，不过是纠其差舛，重新订正历法便可。”

见她又面红耳躁的，便道：“总要有切题的一句话，你那里都不明白，那只要日夜彻读了。不过整日囿于书房，倒更加困顿，春光渐稀，出去多散散心罢，许就有所得了。”

说罢带笑朝成去非让礼告别拜别，琬宁则浑身一阵酸麻，不得已回身，略略行了礼，偶然瞧见成去非倒是一身箭袖轻袍的打扮，脚下蹬着一双胡靴，琬宁头一回见他这个模样，未免感觉别致，亦看他比常日更要冷峻几分，让人敬而远之。

说罢一声轻斥，策马而去，不料刚出了乌衣巷，就从拐角处忽蹦出一个身影来，成去非心头一紧，随即死死扯住了缰绳，马儿抬头一声长嘶，虽岳峙渊渟般立定了，他的右手腕却火燎燎疼了起来，想必是方才突然发力扭到了。

他是美意，觉得她在乌衣巷过闷了，脑中遐想到上元节罢了，琬宁却听得心底蓦地一冷，当他方才不过都是打趣话，面上立即化作一片清愁。

四儿见她端着书，却坐卧不安的模样，觉得是碰到了疑问，不由暗想，倘这贺女人是男人，许也能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

“您找到烟雨姐姐了？”

只得提裙缓缓朝他走去，却见他蹲下了身子，半跪着右腿，两手交叉朝上置于膝头，微微抬头道：“来，试一试。”

等手头的书牍答复好, 他窸窸窣窣起了身，见几位尚书郎还埋首于案牍间, 便道：“本日且先到此, 诸位辛苦。”

“劳烦你过会把芸草香袋替我置于书架间，我想去剪几枝兰花插瓶。”

“你是……”成去非看她眸子透亮，脑中忽闪过当日景象，想起她是那卖布的小女人，遂道：“我在十全街见过你。”

她喜不自胜，面上微微一红，如何也藏不住眼中的笑意了，待福身见了礼，开口时嗓音都好似变作别人：

这般模棱两可打机锋一样的说辞，琬宁听得委曲，便不作声，杨花飞顺风扑进眸中，眼眶便酸楚地想要落泪。

成去非一笑：“如何，六艺都不明白了？我来教你骑射，你不是想出门么？上马。”

“顾尚书岂止会这个, 尚书令大人可知顾尚书前一阵做出了一样东西？”虞归尘接话笑言, 顺势清算了番公文, 看景象，几人可一道出台阁。

吓得那婢子一阵错愕，连连赔罪，成去非只微微侧眸，并未留意，持续往前走了，只听阿灰留步在背面漫声道了句“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