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四大皆空不知痛[第1页/共3页]

苍鹰与归燕然愣了半晌，同时大笑，苍鹰鼓掌道：“你师父公然四大皆空，毫无顾忌，乃是脾气中人，你说你师父像老子，实在说的反了，老子若能得觉弘远师风骨之万一，也算不枉此生。”

张君宝也不由苦笑，又道：“少林和尚本对他很有敬意，现在听他骂得如此刺耳，顿时全都嗔了，无量大师怒道：‘你看看你本身，你也是削发人，修佛多年，用心养性，怎能口出恶言？阿弥陀佛，罪恶罪恶。’我师父说道：‘不过让君宝这孩子学了些狗都不睬的粗浅工夫，你们就这般大惊小怪，老子还让他学了易筋经、般若波罗蜜经、万象大法、达摩心经呢，你们若晓得了，还不吓死你们这帮狗和尚！’”

归燕然听得目瞪口呆，说道：“大哥这师父公然浑赖，吹牛都快吹破天啦。这些工夫都是达摩所创，与他又有甚么关联？”

张君宝眨了眨眼，又闷头喝了口酒。点头道：“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也这般问他。他答道：‘我就是个和尚，不是少林寺的和尚，我便是达摩，达摩便是我。何必受门派拘束？这些和尚都是我的徒子徒孙。要我入寺，我找谁当头？’”

苍鹰听到此处，设身处地的想想，不由得连连苦笑，说道：“如此说来，这位觉弘远师的处境，倒与老子非常类似。”

苍鹰忍不住说道：“或许他真是达摩，也未可知？”

正在喧华间，有人认出兀兀特尔面孔，晓得事情不妙，此人乃是元朝贵族，享有爵位，并非平常武人，如果传播出去，说此人死在少林寺中，只怕要引发一场大难来。

归燕然笑道：“你师父可真傲慢的紧，达摩乃是佛门祖师，他自称达摩，少林和尚不管他么？”

张君宝叹道：“那是他毫无防备，我才气幸运杀他，不然以我当时手腕，就算二十个我也何如不了他。我这一脱手，可当场坏了大事。少林寺本有端方，不准外人偷学少林武功，我并未正式拜师，不算少林弟子，算是失了端方，此乃其一。遵循少林门规，赶上这等偷学武功之人，轻则打一顿板子，逐出寺外；重则关在寺内，一辈子不得外出。”

我一起跟从，也并无人发觉，走入藏经阁中，发明那人在书架上乱翻乱搜，接连偷了3、四本经文，我忍不住出声道：“有贼！有贼！”

无量大师在少林寺中乃是成名已久的妙手，他这一败可不得了，全寺僧侣群情激昂，纷繁上前向他应战。我师父来者不拒，管他达摩院、戒律院、禅心堂、龙虎堂，全都是一巴掌，一飞腿就告终的事。唯独那位无宿大师撑了十招，被我师父一个头槌撞得七荤八素，狼狈逃窜。如此在庙门口赌斗了十余天，竟无一人是我师父敌手。”

苍鹰一听此人样貌，不由悄悄潮汗，问道：“白胡子的瘦高和尚？样貌三十年如一日？”

归燕然忙问：“你师父如何说？”

张君宝道：“我师父并非少林和尚，他是一名挂单在此的野和尚，少林寺当时有个端方，像这等僧侣，不得住在寺内，他只能在寺外山上搭个板屋住下。他是个很老很老的和尚，我听柴房的郭老头说：我师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住在寺庙外了，模样也没变，仍然是这般乱七八糟的白胡子，肥胖干枯的高个头。”

我被他抓住，心中惊骇，但俄然想起师父所传的经文，仿佛有活命法门。我也没练过工夫，只是凭着字面意义自行瞎揣摩，因而伸手在他丹田一拍，将他手臂一抬，一下子就逃离了他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