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门第（修）[第3页/共4页]

得失得失，有得有失，人间怎有双全法，明月圆缺难适宜。得不过是择其一而行，失不过是弃其一而去，何去何从还是要问问本身的心问问这人间的端方周遭。初阳心中虽未曾有定夺，但已无怯意。初阳从窗前远了望去，只见清辉下有两人相扶而行，影子交叠分外温馨。

一句话如针刺入初阳脑海，不由抚心自问道：“我这是如何了？只不过是张老夫人一次拜访就挑逗本身情感如此剧变，还能对峙甚么？且不说求道之路难行，只怕与维城凡尘之路也不成一行。大漠风沙中不肯言败的本身安在？原姬心魔腐蚀下犹自对峙的本身安在？我心心念念的自我安在？”

脑中如有人说道：“女儿家不能自轻自贱，自是要待维城登门道歉。”又如有人说道：“维城想来也是莫可何如，不若往书院一探究竟？”本来一涉情字，神仙与凡人无异，也还是千重胶葛万种计算。

“婆婆不想劝说你放弃维城乃至抱憾平生，但也不想见你此后活着家大族中煎熬而失本日灵气。世家法理森严，因循保守，初阳能够勇于面对？蹉跎光阴，繁华诱人，美人醉眼而垂垂密意淡薄，初阳能够不悔当初？”婆婆悄悄拍了拍初阳的肩膀，也不再多说，缓缓往园中寻老翁。

随园先生摇点头，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话恰当。初阳见先生不知如何对答，只得将目光转向身侧的章侯。

初阳听到此处，心中惶恐，此事必是二老旧事，虽未曾明说却昭然若揭，本日如此敦睦之佳耦怎可设想昔年之断交？

望着雪姬远去身影，初阳将阵法散去，神识扩大覆盖全部梅林，水木气味渐渐与梅林融会，动员六合灵气在此中流转。初阳以梅林为团体，用灵气将受伤的梅树细细梳理挽救，几次数次后才对劲而出。正要归家，初阳却又停下脚步，黯然迟疑了好久，方才将雪姬游历东神州之事飞信师门，以备后患。

孤山寂寂无人，昂首却见落日无穷，天气已是这般晚了。初阳抱着小狐沿着湖堤前行，心中又回想起本身负气之启事，本来勘破的得失之心又开端翻滚，越近秋园越不知所措。

“本日张府上门如此作态，其意不言而喻。婆婆也不想劝说你放弃或对峙，只想与你说说往昔一段旧事。”婆婆眼中暴露追思当年的神采，持续说道：“昔日两大世族因朝堂之需而结婚姻之好。彼时女儿豆蔻恰是怀春，君子却已是意气风发名动天下，如何不芳心自许？怎奈名流风骚，君子敬妻重妻却未曾懂妻。名花美人俱是君子昔日心头之好，公事外日日赏花眠柳，而其妻却只得各式煎熬哑忍。相夫教子、奉侍公婆、家中账务、情面来往这色色事物俱得由其妻打理，如何不生痛恨？当时其妻衔恨而发，将侍妾美人尽数发卖，却令阃人怒言相向，一时候已是水火不容之势。其妻心灰意冷，醉心梵学，相互除却家事再不相来往。”

呐呐自语间，初阳俄然大声笑道：“自我安在？对峙必知。得失安在？放下即知。”

秋园花木经两次灵气侵润，更加活泼可儿；秋家二老次日醒来也是神清气爽，颇感轻巧。看着秋翁迷惑地眼神，初阳只是含笑也未几加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