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假朱三太子[第1页/共2页]
上官太野接了镜子,想道:“这羽士倒成心机,我何不照一照尝尝?”想毕,拿起那“宝鉴”来,向背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儿,立在内里。上官太野忙掩了,骂那羽士:“混帐!如何吓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甚么?”想着,便将正面一照,只见诸葛清怡站在内里点手儿叫他。上官太野心中一喜,荡悠悠感觉进了镜子,与诸葛清怡云雨一番,诸葛清怡仍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重新又掉过来,还是背面立着一个骷髅。上官太野自发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心中到底不敷,又翻过正面来,只见诸葛清怡还招手叫他,他又出来:如此三四次。到了此次,刚要出镜子来,只见两小我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上官太野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只说这句就再不能说话了。
慕容节烈等两个常常来要银子,他又怕祖父晓得。恰是相思尚且难禁,况又添了债务,白天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的人,尚未结婚,想着诸葛清怡不得到手,自不免有些“指头儿告了消乏”;更兼两回冻恼驰驱:是以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收缩,口内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平常倦,下溺遗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因而不能支撑,一头躺倒,合上眼还只梦魂倒置,满口胡话,惊怖非常。各式请医疗治,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
话说诸葛清怡儿自陈琏送诸葛清琳往扬州去后,心中实在无趣,每到晚间不过同平儿谈笑一回,就胡乱睡了。这日夜间战役儿灯下拥炉,早命浓熏绣被,二人睡下,屈指计算路程该到那边。不知不觉已交三鼓,平儿已睡熟了。诸葛清怡方觉睡眼微蒙,恍忽只见秦氏从外走出去,含笑说道:“婶娘好睡!我本日归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儿们平日相好,我舍不得婶娘,故来别你一别。另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奉告婶娘,别人一定顶用。”
谁知这年冬底,诸葛追云因为身染重疾,写书来特接诸葛清琳归去。陈母听了,未免又加忧愁,只得忙忙的办理诸葛清琳起家。宝玉大不安闲,争奈父女之情,也不好劝止。因而陈母定要陈琏送他去,仍叫带返来。一应土仪盘费,不消絮说,天然要妥贴的。作速择了日期,陈琏同着诸葛清琳告别了世人,带领主子,登舟往扬州去了。
当下代儒没法,只得摒挡丧事,各处去报。三日起经,七日发引,寄灵铁槛寺后。一时陈家世人齐来吊问。荣府陈赦赠银二十两,陈政也是二十两,宁府陈珍亦有二十两,其馀族中人贫富不一,或一二两、三四两不等。外又有各同窗家平分资,也凑了二三十两。代儒家道固然淡薄,得此帮忙,倒也丰丰富富完了此事。
中间伏侍的人只见他先还拿着镜子照,落下来,仍展开眼拾在手内,末后镜子掉下来,便不动了。世人上来看时,已经咽了气了,身子底下冰冷精湿遗下了一大滩精。这才忙着穿衣抬床。代儒佳耦哭的死去活来,痛骂羽士:“是何妖道!”遂命人架起火来烧那镜子。只听空中叫道:“谁叫他本身照了正面呢!你们本身以假为真,为何烧我此镜?”忽见那镜从房中飞出。代儒出门看时,却还是阿谁跛足道人,喊道:“还我的风月宝鉴来!”说着,抢了镜子,眼看着他飘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