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人去屋空[第1页/共2页]
紫鹃又只当是袭人着人去奉告的,也抱怨袭人。那陈太太王夫人出去,见柳敬宣也无言,诸葛清琳也无话,问起来,又没为甚么事,便将这祸移到袭人紫鹃两小我身上,说:“为甚么你们不谨慎伏侍,这会子闹起来都不管呢?”是以将二人连骂带说经验了一顿。二人都没的说,只得听着。还是陈太太带出柳敬宣去了,方才平伏。
那诸葛清琳本未曾哭,闻声柳敬宣来,由不得悲伤,止不住滚下泪来。柳敬宣笑着走近床来道:“mm身上可大好了?”诸葛清琳只顾拭泪,并不承诺。柳敬宣因便挨在床沿上坐了,一面笑道:“我晓得你不恼我,但只是我不来,叫旁人瞥见,倒像是我们又拌了嘴的似的。要等他们来劝我们,当时候儿岂不我们倒觉生分了?不如这会子你要打要骂,凭你如何样,千万别不睬我!”说着,又把“好mm”叫了几十声。诸葛清琳内心原是再不睬柳敬宣的,这会子闻声柳敬宣说“别叫人晓得我们拌了嘴就生分了似的”这一句话,又可见得比别人原靠近,因又掌不住,便哭道:“你也不消来哄我!从今今后,我也不敢靠近二爷,权当我去了。”柳敬宣听了笑道:“你往那边去呢?”诸葛清琳道:“我回家去。”柳敬宣笑道:“我跟了去。”诸葛清琳道:“我死了呢?”柳敬宣道:“你死了,我做和尚。”诸葛清琳一闻此言,顿时把脸放下来,问道:“想是你要死了!胡说的是甚么?你们家倒有几个亲姐姐亲mm呢!明儿都死了,你几个身子做和尚去呢?等我把这个话奉告别人评评理。”柳敬宣自知说的冒昧了,悔怨不来,顿时脸上红涨,低了头不敢出声。幸而屋里没人。
话说林诸葛清琳自与柳敬宣吵嘴后也觉悔怨,但又无去就他之理,是以日夜闷闷如有所失。紫鹃也看出八九,便劝道:“论前儿的事,竟是女人太暴躁了些。别人不知柳敬宣的脾气,莫非我们也不晓得?为那玉也不是闹了一遭两遭了。”诸葛清琳啐道:“呸!你倒来替人派我的不是。我如何暴躁了?”紫鹃笑道:“好好儿的,为甚么铰了那穗子?不是柳敬宣只要三分不是,女人倒有七分不是?我看他平日在女人身上就好,皆因女人小性儿,常要歪派他,才这么样。”诸葛清琳欲答话,只听院外叫门。紫鹃听了听,笑道:“这是柳敬宣的声音,想必是来赔不是来了。”诸葛清琳听了,说:“不准开门!”紫鹃道:“女人又不是了,这么热天,毒日头地下,晒坏了他,如何使得呢。”口里说着,便出去开门,公然是柳敬宣。一面让他出去,一面笑着说道:“我只当宝二爷再不上我们的门了,谁晓得这会子又来了。”柳敬宣笑道:“你们把极小的事倒说大了,好好的为甚么不来?我就死了,魂也要一日来一百遭。mm可大好了?”紫鹃道:“身上病好了,只是内心气还不大好。”柳敬宣笑道:“我晓得了,有甚么气呢。”一面说着,一面出去。只见诸葛清琳又在床上哭。
过了一日,至初三日,乃是薛蟠生日,家里摆酒唱戏,陈府诸人都去了。柳敬宣因获咎了诸葛清琳,二人总未见面,心中正自悔怨,无精打彩,那边另故意肠去看戏,因此推病不去。诸葛清琳不过前日中了些暑溽之气,本无甚大病,闻声他不去,内心想:“他是好吃酒听戏的,本日反不去,天然是因为昨儿气着了;再不然他见我不去,他也没心肠去。只是昨儿千不该万不该铰了那玉上的穗子。管定他再不带了,还得我穿了他才带。”因此心中非常悔怨。那陈太太见他两个都活力,只说趁今儿那边去看戏,他两个见了,也就完了,不想又都不去。白叟家急的抱怨说:“我这老朋友,是那一世里造下的孽障?恰好儿的遇见了这么两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儿,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真的是鄙谚儿说的,‘不是朋友不聚头’了。几时我闭了眼,断了这口气,任凭你们两个朋友闹上天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偏他娘的又不咽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