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长陵寒梅舞（一）[第2页/共3页]

施溪亭却满脸忧心忡忡道：“臣，遵旨。”

天幕上还模糊可见星斗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站在太极殿前等着上朝了。

琴声含志如冲冠、如北风、如感喟、如伤感如身亡，而剑舞跟着琴曲的情感起舞弄清影，在漫天大雪中盘桓、彷徨、矗立。二人时而目光交汇，相互体味到对方的情感，笑意深深，她们天衣无缝美好绝伦的琴操剑舞在茫茫雪原中，在纷飞的大雪下动听心魄，斯人，斯景，斯琴声，不惹半点灰尘，叫一个远远得站着看向她们的人痴了。

琴横正在炉边烤火，闻声喊声忙放动手里的绣活儿到沈月笙跟前道：“蜜斯如何了？”

日中的时候，本来雪定的天空中又开端纷繁扬扬，如撒鹅毛。寒意渐起，连最不喜温馨的宫嫔们也不肯在寒天冻地中出行。琳琅将韶景宫寝殿中的炭火烧地很旺，饶是内里风雪交集殿内却暖和如春。

沈月笙见琴横又带着一封帖子返来，拆开越看笑意越深道：“眼下这时节，端庄的梅花都没有开，腊梅固然俗气了些勉强也算了。”叮嘱琴横道：“取那件月白绣梅花长裙来。”

沈惜墨在家一刻也待不住，好歹闹着沈慕文堆一个真人般大小的雪人给他看。沈慕文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连续堆了两三个给她看。正在此时，仆人禀报导：“少爷，瑾怀王与安国侯府的公子求见。”

沈慕文大喜道：“快请出去。”又对沈惜墨道：“这下有人陪你玩了。”

大理寺卿张见信道：“臣觉得杨大人所言甚是，为求公允，此事应有觉得置身事外且德高望重者查办。”

苏振道：“大王，臣一贯公允，请大王莫要听信谗言。”

南宫擎宇道：“施大人，你可认罪？”

沈湑道：“此时让为父来查施溪亭的案子，对他来讲于利相合，何乐而不为呢？他倒是看得清楚。”

程明月一脸懵懂的启开信笺，目光落到纸上会心一笑唤身边的丫环：“快取纸来。”丫环奉上纸笔，程明月略思忖半晌提笔写道：“有雪无梅不精力，故意伴琴舞一曲。欣然赴约。”

沈镇远看完手札后把它放在烛火上面点了道：“顺义侯必然想不到他与施溪亭的这一桩恩仇反倒帮了我们的忙。”

苏振心内格登一下，他好不轻易才将沈湑打压下去，怎能让他又堂而皇之地靠近权力中间。道：“大胆！大王有命叫沈湑去修书，无诏不得上殿，怎能由他来审理此案？”

“好，好！”沈惜墨鼓掌道。

施溪亭嘲笑道：“此事，苏大人告发，苏大人卖力查案，看来这两项罪名臣是不得不生受了。”

“哼！”苏振一甩袖子表示不满，但终究有力辩驳杨仕卿。

沈月笙一番打扮后只携了琴横与寻梅二人前去。天心水面是御花圃湖面中的一座水上亭台，湖水结了厚厚的冰，寒江凝碧四望无人，只要一串深深浅浅的足迹，沈月笙猜想是程明月的足迹。公然行至亭前，见程明月倚着雕栏笑吟吟得瞧着她笑，程明月本日一袭红裙，在雪中特别美丽，沈月笙的白衣红梅在满目标乌黑中更加清丽。

沈湑看向窗外，迎着夕辉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仿佛不能适应刺目标线道：“这半年不是翻阅文籍便是奋笔疾书，日日如此，倒是心内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