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页/共4页]
张献心知,大人现在为银子的事忧愁,见此一问,细细一想,便道:“正有一人,名李朝,他不但长于掘冢椎埋,开天窗,过窑口,钻墙取物都极是善于。”不过传闻他的家人皆被鞑子所杀,恨不得饮鞑子的血,可贵有如许的血性,恰好也是缺人之际,便被招入军中,可惜此人不免手痒,老是惹出诸多事端,让张献烦不堪烦。
“可有开锁匠?”
莫非大人无山匪可劫,筹算盗前朝的甚么主公皇陵了?这倒不失为一个来钱道儿,只可惜,这类能弄到钱的皇陵不好找。
“大人他虽英勇恐惧,足智多谋,可一向无妻不妾,常日连个妓都不召,酒也很少沾,营里的很多兵蛋子还常暗里提及此事,本觉得大人暮年年纪小,还未开窍,如此看来,倒是早成心中人啊?现在老夫人已过三个忌辰,大人是否要娶妻了呢。”此中一个百夫长道。
大人娶妻那是丧事儿,另一个百夫长听罢,也跟着凑热烈笑道:“只是不晓得大人中意的是城里的哪一户?莫非真曲直家的那位?”毕竟城中这些官员富户,也只要曲家与谢大人干系不错,曲家成心将女嫁于大人,这事儿但是无人不晓的。
张献干了一碗道:“也是运道,没想到一个小山丘,也能撞到只野羊,冯小山好技艺,当即一个猛虎扑兔,扯着了它的后腿,要不这般,还抓不住它咧,就是可惜,野羊瘦了点。”剖皮剔骨最后也只得这么一锅,随即他又看了看院门口,低声问道:“我们在谢大人的院子里这般,大人不会见怪吧?”
张献忙道,“锁匠没有,不过有一毛头小兵,未入军时人称踏早青。”踏草青,那是天未亮时撬门偷东西的。
“你的部下兵士中,是否有善掘,椎埋之人。”谢承祖抬眼看他问道。
“……部属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你将两人带到书房,我有事叮咛。”说完又道:“你与郭兴也一同过来。”
檀婉清还在愣神,未回应。
屋里终究规复了安静,她侧倚着垫子,翻了个身,衣袖滑下来,暴露了手腕发红的指印,她的皮肤自小比旁人薄嫩,也来的娇贵,不过是微微用力了一点,就留下了陈迹,腕间的雪肌暴露有些狰狞的指痕。
“甚么事都没有,你不要瞎想,钥匙是我给的。”
“想必撬个门锁是不在话下的,若大人想找开锁的,这个踏草青他爹倒是善于……”
“娘的,闻着肉香味儿,老子口水都哒哒的,吃了一个月的黑面饼,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郭兴急不成耐抢过锅里的勺子,将内里的肉搅了搅,从锅底抄出了一大勺倒入碗里。
原守备无德无能,偏疼豪侈享用,将这府建的是都丽堂皇,谢承祖进入卫安城,直接便将此私家府改成了守备府,可即便如此,这后院里还是环绕池沿,白石为栏,一片松木假山泻于石隙,即便寒冬当中,也是满树的绿意,非常逼真精美。
枪术的入迷入化自是不提,不然这几个也是疆场青刀白刃里爬出来豪杰,怎会甘心从命于比本身小的同伍出身,跟着大人久了,仿佛也快健忘大人本年未满二十这事儿,几人里最年青,刚满二十二岁的杜和,也一样感觉不成思夷。
几人哈哈一笑,那是没有不平的,谢大人的一手高深的枪术,不说百里穿杨,碰到那等山毛野兽,都不必近身,一枪一个准,郭兴与杜和在旁也不住点头,跟过谢承祖的都是领教过,当时他们最痛快的就是跟着大人钻山林探鞑子,出来时总能肥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