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页/共3页]
天子明显亟不成待了,与崔玄道:“卿且归去,来日,吾再与卿详谈。至于十二郎,便让他居含章殿罢,与长秋宫也近。”
听到这里,皇后是晓得了,必定是前朝产生了甚么触怒了贤人,且还与她有点相干。能与她相干的除了重华便是崔氏,皇后很快便找到关键,毫不游移地回道:“大郎嫡长,占有宗法,且为人睿智,早通政务,满朝高低皆交口奖饰,非论才调出身,储君一名皆属大郎。此事,我心亦同贤人。”
走入殿内,便有宫人上前要奉养天子脱下外袍。天子瞪了她们一眼,宫人自不敢擅动了,不知如何是好地停在原地。
听他先出头,亦有寥寥几人跟从,大鸿胪魏会,神情沉重,踌躇多时,看看伏在地上的兄长,也跪下了。
天子神采阴晴不定,终究丢下一句“立太孙之事,诸卿再详议!”便甩袖而去。
宣室殿乃天子斋居之所,天子不在,他不便伶仃留在此,那寺人是来提示他拜别的。
崔玄身着宽袍大衣,衣袍丝绸所制,非新衣,乃是柔嫩光滑的旧衣,他此时坐着,坐姿随便,衣衿畅着,里头中衣亦松疏松散,颈上肌肤薄而嫩,极是超脱超然。听天子此问,他叹道:“臣安晓得?若臣晓得,便于道旁摆一摊子,做一未卜先知的异人去了。”
天子顷刻间肝火中烧,欺上前,一把揪住皇后的手腕,怒道:“猖獗!睁眼瞎话,你当朕好欺!”
脱下外袍,交予宫人,皇后问:“贤人用膳了未曾?”
目光一扫,天子先揪住的便是崔远道,贰心中想的乃是,皇后之父如果同意了,停滞便少了,想想这数年崔氏稳妥循分,定不会与他过不去。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一丝沉重,回身看到天子快步远去的背影与甩动的衣袖,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天子沉下脸,道:“此行可固国本,齐国公此言何意?”
天子与崔玄说着说着,便说到此事。
被天子点了名,崔远道暗道一声倒霉,执笏出列,道:“陛下此言,臣不敢奉诏。非太子不好,也非皇长孙不好,乃是陛下此行不当。”
他说的极当真,仿佛他一世家子去做个会算命的异人是很能消磨的去处。
崔玄起家走了出去,他的脑海中回旋着他曾在某本古籍上看到的一句话――
可惜,天子忘了崔远道在明面上是连哀太子都能劈面骂归去的朴重之人。
一时候,满朝文武态度清楚起来,立着的,远多于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