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那就这样吧[第1页/共4页]
将大师父送去营帐,看他一溜烟儿滚到床上呼呼大睡,卿羽替他盖好了被子,走出帐外时夜已深沉,她搓了搓冰冷的手臂,也去歇息了。
姜玉本来心如死灰,这时听得周顾一言,当即破涕为笑,连连透露情意,道:“我情愿!我愿跟随殿下,千难万险在所不吝!”
姜荆如释重负,躬身向周顾做了一礼:“末将谢主帅宽大之恩。”
想她那放浪风骚如谪仙的大师父,风骨清独矗立独行,六合万物不入他眼,却一次又一次地为阿谁爱而不得的女子伤情又伤怀,或许,唯有爱情面前,众生划一。
卿羽张目一望,瞥见桌脚一个陶罐倒地,内里的汤汤水水洒出来,颠末一夜的蒸发已然干枯,但地上的水痕还在,她认出来,这个陶罐便是明天她拿来盛了鸡汤送给师兄的。她刹时了然,姜玉是在控告她在鸡汤里下了媚药,师兄有力矜持,这才变成本日一幕。
一听是与师兄有关,卿羽当下急到手忙脚乱,胡乱穿好就随大师父急仓促地去了师兄的营帐。
何当向来发言不包涵面,这时赶上这类事情气得要死,话也说得更刺耳了,姜荆一个正当年轻的热血男儿在一边都听不下去,又碍着他是长辈的身份也不好计算,只得背过身去连连感喟。
姜玉更是不成置信地望着他:“哥,你在说甚么?”
帐外堆积了一群人,相互交头接耳窃保私语,金子见到卿羽,率先走向前几步,扯她至一旁小声道:“羽保护,您……还是不要出来了吧。”
卿羽内心想得难过,却见大师父一步一个跟头,噗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遂赶快跑畴昔将他拉起来,他却挣扎着还要往前走,念叨着:“我要回家,不要拦我,我要回家……”
面前的这副气象,再胡涂的人也能看明白,本来,这就是大师父口中的“见不得人的事”。
到底还是周顾拦住了她,姜玉顺势抱住周顾,哭得险要背过气去:“我晓得殿下您对卿羽姐姐情深义重,我比不上她在殿下内心的万分之一。现在出了这类事情,我一点都不怪殿下,要怪只怪我本身命苦,配不上殿下的高贵,此生能奉养殿下一次,我已死而无憾,请殿下赐我一死吧!”
氛围一时堕入对峙,姜荆跪在地上,好久听不到周顾的回应,约莫也明白了甚么,他垂着头,面上的神采由等候逐步窜改成绝望,固然内心痛极、怒极、恨极,但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再抬开端时,面庞冷酷而悲惨,道:“末将不敢逼迫主帅,更不肯令主帅难堪,既然如此,就由末将亲手告终舍妹性命,如此也省去诸多费事。”
姜玉哭得瑟瑟颤栗,被子滑落肩头,暴露一大片肌肤,上面的陈迹鲜明映入视线,看得卿羽内心一惊,继而是闷闷的疼,双手在袖间半握成拳,死死压住颤栗感。
卿羽也是在这时才俄然认识到,明天姜玉说大师父找她,实在是在扯谎,旨在将她支开。她一时失了防备上了姜玉的当,再加上昨晚大师父喝得酩酊酣醉,问也问不出甚么来,她也便没多想。现在看来,姜玉在当时就开端有所行动了。
姜玉如何也没推测她会将话说的这么峻厉直接,但被逼到这份儿上,实在拉不下脸,抬眼瞥见床前悬了一柄佩剑,当下就抽出来横在脖子上,哭道:“既然姐姐这么说,那么我便只要一死才气自证庄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