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第1页/共3页]
吴道明低头谛视着那块写有“沈菜花”三字的石片,点了点头,说道:“沈菜花委曲难明,又入此凶地,实为不幸啊。气行于地下,物生于地上,此坟头绿草萋萋,分歧于周边植物,看来你的怨气已垂垂消去,莫非腹中胎儿已经重生?‘白虎衔尸’,必定行之不远。”
吴道明微微颌首,淡淡说道:“起来吧,其间荒山野岭,如有妊妇颠末也是家在四周之人,你可就近看望,谁家妊妇四十九日以内临蓐过,必是你的孩子无疑。”
朱彪的家住在村北头的那棵老槐树下,土坡上也是三间草房,红漆大门檐下挂着一镜框,内是***站在天安门城楼上,身穿草绿戎服正在检阅的画像,房门正火线有一绿色小方形水池,两侧是翠绿的毛竹林。
哼,此屋红门映方塘,屋后子午不齐,应是“血盆照镜”大凶之格式啊,居住此屋,非残即夭,并断香火子息。
朱彪领着吴道明来到了荒坟岗,月色如水,山野间清冷一片。扒开蓬蒿野草,面前就是沈菜花那孤零零的土丘,一只玄色的乌鸦蹲在坟头上,冷静地谛视着这两个深夜到来的突入者。
但觉阴风习习,静听随风而来的仿佛有一丝如泣如诉的哀怨之声,不断于耳。西方那翘起的山包怪石嶙峋,上面寸草不生,在月光下光秃秃的,好一个“白虎衔尸”啊。
朱彪喝了一大口酒,眼睛都红了,他奥秘的对着这位高文家说:“吴老,您是做大学问的人,您知不晓得,如果一个大肚子婆娘俄然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也跟着一同死了呢,还是过一段时候再死?”
他是傍晚时由南山镇孟祝祺亲身送来的,当时朱彪正在灶间烧饭,见镇革委会主任台端光临,实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他对镇上安排一个广东来婺源村落采风的老作家住在他家里满口承诺,并包管在糊口上照顾和办事好。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鬼胎已度人,你还要找到他的下落么?”
“越大怨气越甚,即将出世时的最凶。”吴道明惊奇的望着这个村落里的小队长,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划过的惊骇。
“夫家很有权势么?”吴道明问他。
“你是说,这孩子会上身,或许他还没有死?”朱彪瞪圆了眼睛,盯着吴道明问道。
“我曾经有一个女人,出身成分很好,在旧社会都是属于苦大仇深的,人模样长得也是南山镇数一数二的,可惜丈夫是一个废料,上面少了两只蛋蛋。厥后,她怀上了我的孩子,肚子垂垂的大了,随即引发了夫家的思疑,对她各式**拷问,打得她遍体鳞伤,断了两条腿,但是她始终一言不发,果断不说出是谁的骨肉,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就吊颈死了。”朱彪边说着,捏紧的拳头青筋透露。
朱彪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口中说道:“吴老,奉求你指条明路,找到我与菜花的骨肉下落,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情愿。”
“吴老,如何?”朱彪悄悄问道。
“胎死腹中的婴儿,怨气难明,尤其痛恨其生父。”吴道明望着朱彪的神采,先开口投石以问路。
吴道明看得逼真,说道:“人间万物都有破解之法,朱队长心中如有苦闷,何不说出来听听,我颇识数术,可帮你解惑。”半晌,朱彪仿佛终究下了决计,把手掌望桌上一按,道:“好,就请吴老帮我,你是外村夫,千万要替我保守奥妙。” 吴道明浅笑不语,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