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亭[第2页/共3页]

“过几天，那是哪一天？”妞妞问。

“离石田远了大嫂嫂就找不到我们是不是？”

老仆与曾渔说话时，那老士人瞑目而坐，一手扶着鸠头杖，一手搁在膝盖上，手指一动一动，似在为某事沉吟不决。

“滚蛋啊，滚蛋就是休了她、不要她、叫她出门的意义。”

妞妞忙道：“妞妞不说，妞妞不说。”

曾渔道：“不痛，已经好了。”

大嫂谢氏的泼悍虐待给年幼的妞妞形成了不小的心机yīn影。

妞妞“格格”的笑，俄然挺身叫道：“路亭，路亭，到路亭了。”

老仆道：“我等从福建来，公子是本地人吧，叨教这里离北路驿站另有多少路？”

曾渔随口答道：“总要娶一个的吧。”

曾渔含笑道：“要离石田很远很远才行，到时你问我，我说行你便能够奉告阿娘。”

曾渔背着妞妞奔退路亭，将妞妞放下，仓猝去扶母亲下了鞍，高低一看，母亲头脸和上身都还好，没如何淋湿，但青布长裙下摆和鞋子全湿了，且喜母亲是不缠足的，不然裹脚布湿了脚要痛。

曾渔听这老仆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行礼道：“是啊，满身都淋透了，所幸是暑天――白叟家从那里来？”

妞妞从速搂住曾渔的脖子，尽量谨慎不碰到那勒痕，过了一会又叫了一声：“哥哥――”

年幼的妞妞是以为嫂子都是不好的，大嫂子谢氏要把他们母子三人赶削发，等曾渔娶妻后，想必也要把阿娘和她妞妞赶出去，以是才会问到了当时她和阿娘去那里？

曾渔晓得小孩子不轻易守口，又道：“你若真的很想奉告阿娘，那也能够，但要过几天――”

阿谁大哥的仆人见曾渔看过来，便作揖道：“这雨来得甚快，让人遁藏都来不及。”

妞妞“嗯”了一声，但看着雨水不断地从曾渔脖颈伤痕滴下，猜想哥哥还是有点痛，这小女孩就想给曾渔遮挡一下雨，她两手掌心向天、并拢，护在哥哥头顶，但是雨水渗过她的指缝，全往曾渔脖子上淋――

曾渔道：“此去6、七里便是杉溪驿，既有驿站，也有客店。”

曾渔扶母亲坐下，不及卸下本身身上的罗盘承担，先去驴背衣奁里给母亲找布鞋换上，本来还担忧这类细藤编的衣奁会进水，翻开看才放心，细藤衣奁刷了多遍桐油，防水xìng很好。

妞妞欢畅了，利落道：“好，妞妞不说，妞妞要比及离了石田很远才说。”说着，用**的柔嫩的小手悄悄抚摩曾渔脖子的勒痕，小嘴凑在曾渔耳边：“哥哥，还痛不痛？”

妞妞游移了一下，还是在曾渔耳边问道：“哥哥今后也是要娶嫂子的是不是？”

妞妞不说话了，伏在曾渔肩背上贴得紧紧的，好半晌道：“哥哥为甚么对妞妞、对阿娘这么好？”没等曾渔答复，这小女孩本身有了答案：“因为哥哥和妞妞都是娘亲生的，大哥不是娘亲生的，对不对？”

四喜取了布巾来给曾渔擦脸，一面帮曾渔卸下承担和剑，曾渔擦了一把脸，这才发明路亭先有三小我在，一个是头戴东坡巾身穿窄袖曳撒的老士人，须发已白，手里一根鸠头杖，坐在路亭一端，脸朝着亭外看雨；另两个明显是这老士人的主子，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一担行李搁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