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第3页/共5页]
为首的骑士举起腰牌,明晃晃的银牌,在火光晖映下非常夺目。
是他这个父母官做得太失利,乃至乡民都甘愿背井离乡,改北京户口?
幸亏不需等多久,卯时正,卫卒定时开了城门,一队骑士才快马出城,向南奔去。
“边塞之地多军屯。军卒有戍卫之责,亦有屯田之劳,其苦更甚农夫。若镇守批示能知其情,不时劳问所苦,加以夸奖,谁不感奋勤力?”
遵循大宁都司贴出的布告,凡边军,除屯田戍卫所得军饷余粮,如有功,除了朝廷恩赏,都司另有赋税发放。尤以同鞑子作战,斩首擒敌所得最高。抓获鞑靼和瓦剌的探子,首功者,单粮食就能分得一石两斗,宝钞不奇怪,布匹和盐巴也经常会呈现在嘉奖的票据上。贴户边民有功者,一样依例重赏。
之前横枪查验腰牌的卫卒哼了一声,“这是哪?大宁城,边塞要地!上月还抓了两个鞑靼探子,就是冒充的泰宁卫百户,你们几个都忘了?”
乡民乐意走,大令也急,时候忧心被御史弹劾为官不仁,不然治下百姓为何要拖家带口远走边塞?
此言一出,永乐帝也不免沉默。
颠末端铨选的严格磨练,不敢言独一无二的漂亮萧洒,起码也是浓眉大眼,边幅堂堂。
“臣非不体边军之苦,然大宁之举,实是遗祸无穷。”
没细心查验过腰牌,万一是鞑子的探子冒充,出了事,上头惩罚临时非论,单是卫卒本身心中都过意不去。
治下百姓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分开……果然还是应当找块豆腐撞一撞吗?
朱棣当殿驳斥了弹劾孟清和及大宁都司的奏疏,扫视过满朝文武,沉声道:“朕在藩邸时,数因围猎过田家,见农夫所食皆粟米荞麦,甚粗粝。问后才知,北地苦寒,雨雪无常,田中所出麦稻需缴冬税夏粮。一年辛苦却一定能够饱腹,方知其苦。”
给多少宝钞,不计算。
商户更是主动,笑容满面的套驴拉车,现在谁不晓得,到北京大宁有钱赚?
作为朱棣的同母兄弟,朱橚比侄子更体味天子,进献嘉禾是必须的,一同献上的,另有传说中的仁兽驺虞。
如果不是数据造假,只能证明一点,兴宁伯和大宁都司高低实非常人。
“朕既知民苦,偶下乡里,临军屯,亲劳问,无不感悦。”朱棣顿了顿,似在回想北平光阴,又似在感喟,满朝文武,竟只要兴宁伯一人,言行皆体圣意。幸得贤臣之际,不免又感到绝望。朝堂诸公,国之栋梁,饱读诗书,研习先圣之学,竟无一人有兴宁伯之贤。
开互市,办儒学,进步边军报酬,招安化外边民,一件件,一条条,早已写成奏疏和锦衣卫的便条摆在御案之上。
兵科给事中还想辩论,天子之意在恤民爱军,但大宁都司所行实有谮越之嫌。更首要的是,大宁边军军饷优渥,嘉奖颇多,长此以往,其他边卫守将当如何自处?
得知动静,朱棣很欢畅,令礼部赐源道义金印,宝钞,彩币,以示夸奖。
天-色--渐-亮,出入城门的人垂垂多了起来,卫卒不再多言,开端当真盘问,务求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十月中,朝廷命令,以一万山西之民充北京。洪武年间,哪次徙民不是怨声载道,发给宝钞耕牛,承诺给田分屋子,也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