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页/共3页]
孟清和靠在城墙之下,大口的喘-着气,远处的天空中腾起一股又一股浓黑的烽火,这是内奸来犯的警示。
要么北元过来,要么明军畴昔。就算北元已经被从正规军打成了游击队,这类睦邻互访也一向没有停过。
在某个差人再次溜号的空地,前郎中大人凑到孟清和跟前,叹道:“小友浮石沉木之能世所罕见,实乃我辈表率。若在朝堂为官,定能伏虎降龙扶摇直上,弃笔从戎实在是可惜了。鄙人如有小友三分之能,也不会落此了局,呜呼!话说,你真的不重新考虑一下?若要再行科举之路,并非没有体例,鄙人可觉得你举荐……”
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现在和将来将为之斗争的统统。
每年都要来上这么几次,不希奇。
再没有比被别人“唐僧”更难受的事了,他终究体味到了孙行者的痛苦。早知如此,他绝对不踹孟清江那一脚!
“你主动参军?”
开平卫是大明保卫北疆的边防重地,曾是元朝上都,由元世祖忽必烈命令修建,在元朝定都燕京后改成陪都。元世祖在这里登基,元顺帝从这里被赶往应昌,历经百年风雨,它见证了一个王朝的鼓起和式微,见证了游牧民族与汉家王朝在元末烽火中的盛衰更迭。
“到处所了。”
“……”
人叱马嘶,刀光血影,从草原上吹来的风仿佛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
“不消太感激,这是我应当做的。”
两位差人明显是做惯往边塞押送犯人的活计,熟门熟路的走到城门之前,守城的兵卒竟是熟人,打号召的第一句竟然是:“这回是几品的官?如何才一个?难不成都砍了?你是不晓得,这段时候,我们这缺人啊。”
“要杀鞑子为父兄报仇?”
“十二郎,如何办?”
孟清江又被非志愿的坑了一把,常常看向孟清和的目光,深切表达着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寝其皮的激烈欲望。
孟清和咂咂嘴,身边不时有穿戴大红袢袄的明军走过,却好似压根没重视到他们三个大活人。直到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总旗“发明”了这三个“碍眼”的,单手按刀,走过来大声喝问:“汝等何人?!缘安在此?”
从兵卒手中接过牙牌,孟清和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进城,面前的兵卒神采蓦地一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孟清和的后领,“快进城!”
“然!”
明太祖,威武霸气!
光辉,光荣,战乱,火-焚。
“标下是打动的……”
“然!”
摆脱了,终究摆脱了!
说话间,孟清和已被马总旗拉上了城墙,极目远眺,远处的草原上,北元马队正如蚁蝗般堆积而来。
那口气,大有一言不对就拔刀,一劈两半的架式。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越说越有底气。
“十二郎?”
孟清和却做不到这么轻松,刚到开平卫,来不及去相干部分报导就赶上鞑子来犯,该说他孝打动天还是背运到了顶点?
“老子姓马,在西城卫沈百户麾下任总旗一职,你既然一心想杀鞑子,就到老子部下来吧,保管让你能心愿得偿!不说一天和鞑子干一架,一个月也能有那么两三回。”
城门终究合拢,是否仍有人被留在城外,不得而知。
城墙上有泥土和瓦砾重修的陈迹,本来的七门已封闭六门,只留南门收支。城门上方的开平二字,被黄沙感化,带着一种汗青的厚重,沉淀着大明甲士的硬骨与刁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