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生的犟种[第2页/共2页]

脱了帽子，她暴露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用的大抵是最细齿的篦子，沾了桂花油经心打理，连边边角角都是平整又熨贴；头发乌黑油亮仿佛黑缎，衬得肤色更白净，五官也更显精美。

瑾瑜点头说道：“如果我是鞑靼人，此时必然会挑选寂静。并且，哈木脱欢一死，关外的鞑靼各部落权势范围重新分别，就算他们现在另有别的打算，也只能先临时搁置，等灰尘落定再说。”

话一出口，他本身也是一愣：此次来找她清楚是有一堆闲事要办，如何恰好先问这个？

他半信半疑。

“不是说你。”她解释道：“比如说，他决定的事，别人越劝他就越是对峙。到头来如果成了，他一欢畅也便罢了；可如果撞了南墙，他就会恨你入骨，乃至狐疑是你在背后搞粉碎。”

这话最是大逆不道的，但不知为甚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完整不会让人觉对劲外，乃至还挺合适她的气质——她仿佛天生就对高高在上的皇权贫乏畏敬，没有任何人能令她低眉折腰。

忠臣就是要勇于切谏的嘛！

郑宴离看着她一阵憨笑，未加思考便脱口问道：“你真会远嫁到番邦去吗？”

他黑着脸：“……你监督我。”

“有事吗？”

郑宴离一笑置之：“行吧。”

他几近都健忘了，她也恰是个二八韶华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学得惟妙惟肖。

瑾瑜又道：“再比如，他跟你谈天，说到一件你完整不体味的事，他问‘你如何看’？你说不晓得；他便又说‘没干系，随便说说无妨’。然后你真的信了就随便说说，他便嘲笑你‘连这都不晓得？真是仿佛智障’！”

“恰好！”瑾瑜舒了口气，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先带公公们去侧殿喝茶歇息吧！我也好松快松快。”

瑾瑜点头感喟，耐烦道：“这是杨阁老出的主张，你跳出来反对，莫非你是比内阁首辅还足智多谋？朝中大臣上奏疏劝他都不肯听，莫非你劈面说就能管用？——以是，你到底是真的想把事情办成，还是只想表示你的赤胆忠心？”

郑宴离此次进宫看望姐姐，然后直奔凤阳殿。这个月以来，他得空便往凤阳殿跑，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郑宴离也感觉她不像是个勉强责备的人，笑道：“那你干吗要遭这份罪呢？再富丽的衣裳，归正也是用不到的。”

他却仍然刚强：“可我感觉，这是身为臣子的本分！这件事情他不该该如此，我就要劈面奉告他！”

比起内阁的鸡飞狗跳，后宫里倒是显得一片温馨平和。

郑宴离有些不欢畅地看向别处，抠抠下巴：行了，我晓得你在说我。

“不会。”

刚到门口，就远远瞧见瑾瑜一身富丽的正装号衣，头戴缀满珍珠的凤冠，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