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豆腐干酌酒[第1页/共4页]
小夏发明,她已经有些看不懂大蜜斯了。
抿了抿唇,邬桃花收凝了心神,这才提着酒到了门房边。
这时山德取酒返来。
邬桃花的字也更有力了,最后竟有了肃杀之气,小夏低头看时,竟是忍不住侧目避开。
当然以现在这类景象,邬桃花倒也并不太在乎,现在景象,镖局终免不了人事离散,少些情面便也少些牵挂。
春花是望山湖绿柳居那边的暗娼,也是宋七的相好。
现在想来,当年的本身真是太陋劣了。
山德一大早又在劈柴,镖局里近百兄弟,每日要烧的柴禾是相称可观的。
“嘿,我晓得大蜜斯年龄大了该嫁人了。”宋七瞪了这小子一眼,才持续道:“这明眼的一眼就能看出老夫人是想借这婚事让大蜜斯脱身于镖局这场风雨,可你们也不想想王邬两家婚事可传了快一年了,也没看王家有个响动,为甚么呀,王家看不上我们大蜜斯这草泽出身。可这会儿桃花令才进邬氏镖局的门,王夫人就亲身登门了,顺带还带了一个江湖刀榜的妙手,这为的是甚么,这不明摆着就是冲着桃花令来的嘛,我们大蜜斯想进王家,那是要投名状的。”宋七拖着长音道。
“那又如何了,大蜜斯到年龄了,该嫁人了。”山德放下斧头,拿着抹布扇风,憨声憨气的道,明天老鬼是这么说的。
“依我看哪,真让王家把这烫手的山芋接去也好。”有人嘀咕了句。
院中一众兄弟先是一头雾水,不晓得大蜜斯这是唱哪出,后一想宋七的话,明白了,大蜜斯这是想领受镖局才来奉迎大师的吧,早干甚么去了?世人神采不由有些不屑。
邬桃花拖了一张小凳子坐在边上,看着头发乱的跟草,又一幅醉鬼样的鬼叔,眼中闪现的是宿世老鬼身故白帝城郊七里亭,魂死而身不倒。
“内奸还好,就怕内患啊。”宋七一屁股坐在院子里井台边上,手里拿着一块棉布,正谨慎的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老鬼仍然还是坐在他那把叫汗水沁的发红的竹椅上,竹椅子靠在门房的窗下,那窗台上一只青花瓷盘,瓷盘上十来块豆腐干子。
佐着酒,夜风起了,镖局大院那边传来阵阵刀剑订交之声,通俗的夜色里也能看到黑衣人如大鸟一样朝着旗杆的顶上飞去,只是常常飞到一半,便折了翅。
吃过早餐,邬桃花又去了地窖,提了两坛女儿红出来。
世人一阵沉默。
“哦。”山德抓了抓脑袋,然后跑去二院找小夏。
可这会儿小夏不敢必定,因为桌上的酒,十六年的女儿红,本是要留到大蜜斯出嫁时才起窖的,可这会儿大蜜斯就拿出来了。
“我听杏儿说,这类豆干佐酒最是滋味儿……”邬桃花笑嘻嘻的说着,便将左手的一坛酒放在老鬼身侧的小桌上。
“啧……”世人啧了一声,这也是究竟,只是却让人不是滋味儿。果然是内忧内乱。
邬桃花眼神微凝了一下,如果说一剑西来是邬氏镖局风雨的缘起,那么宋七同桃花令一起失落则是镖局崩塌的肇端。
大镖手宋七本年三十的年龄,个头中等,面皮白净,特别一双手,手指苗条而矫捷,而他的工夫也在这一双手上,最特长的本领就是轻身工夫以及那一手分筋点穴之法,颇能伤人于无形。
夜已过子时,酒已酣。
“别动,这半坛谁也不准动。”宋七抱着最后半坛酒,一个纵身,人便已上了墙头,再一个腾跃,人影就消逝在镖局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