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逼婚[第2页/共3页]

“只是我与公子素未会面，只怕……”我直言拒觉。

“甚么？！”那妇人立马变了神采，“如何，莫非你早已许了人家？”

“刚才那妇人的儿子但是丐头？”

那妇人却涓滴没有愤怒的模样，只是用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瞧这皮肤光溜溜的，和我们的就是不一样。虽说年纪已经有二十二了，可看起来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女人似的水嫩。身子是瘦了些，可这屁股倒是又肥又翘，一看就是能生养，生出的小子必定又白又胖。”

“嗯、嗯”，小铃铛忙不迭的点头，想要过来扶我，又不敢，眼泪落得更凶了，“我不晓得，你和我们丐头有甚么仇。我们丐头人可好了，最是体恤我们这些下人。非要说他有甚么不好的话，就是年过二十八都尚未娶妻……”

我劫后余生，内心欢乐。瞧着那妇人，更加感觉慈眉善目，看着小女孩，更加感觉聪明敬爱。

“好啊！”那妇人猛一拍掌，拍得我心惊胆颤。她又转向那女童道：“小铃铛，你看，我就说吧，她就是个雏。那天，我从翠花那丫头的天井里看到她，见她满身湿淋淋的，浑身的污泥。便遣你给她换身衣裳，她于昏倒中都死揪着不放，好说歹说，脱了外衫，亵衣倒是死也不罢休了……”

“扑，”我一口药水全吐了出来，碗里剩下的药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没，没有……可……”

“这你不消担忧，只要我说班配就班配。”那妇人的神采这才稍稍和缓。

本来如此，难怪当初那纪老三一脚踢死了老妪，却像是用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

环顾四周，这才发明这房屋固然陈腐却不似本来那般褴褛。只是这屋内虽非常整齐洁净，陈列倒有些奇特。书架上放满了书，却不见笔墨方砚。四方方的桌子上高耸的放了一个大肚细口的瓶子，白釉点绿，模样虽挺都雅的，却足足占了半张桌子……

“这……这到底有几个丐头？”我有些汗颜，搞了半天竟搞个乌龙事件。

“那是天然，老太太真神，一说一个准。”那小铃铛巧舌欢笑，又递了一碗药给我，“姐姐脑袋受了伤，又着了水，受过了凉。快！喝了它，以免今后落下了病根。”

不过她——究竟是谁呢？虽胸无点墨，却也不像是劳苦之人，何况她唤翠花为丫头。但，也不像是甚么大师闺秀呀。

“没事，铁定是那赖二狗子又将钱拿去打赌了，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交例银了，正罚他呢。”

我赶紧又问了一些丐帮的事，这才晓得，本来，明清期间，丐帮是受朝廷直接节制的。在官绅、商贾、文士们的眼中，按“九儒十丐”的挨次排位，丐头即便是个“头儿”，也属于“下九流”中的末流，没人看得起他。但他们在乞丐天下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那边，他可就是皇上，他定下来的端方，就是金科玉律；他叮咛下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谁如果不听，按“帮规家法”措置起来，的确比“国法”还要严格三分。乞丐们犯了“事儿”，丐头竟然也同官府一样坐堂问案，轻则掌嘴打屁股，重则三刀六个洞——给你一把七寸钢刀，让你本身在身上随便哪儿戳三刀，但每刀必须戳穿；更重的还能够割鼻、剟眼、砍手、剁脚直到淹死、吊死、乱石砸死、乱gun打死。并且这类“帮规家法”，也跟各姓各族的“族法”一样，是遭到“国法”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