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雷氏[第1页/共3页]

玻璃笑道：“本来去过一回，现在大不了问问路呗，鼻子底下还长着张嘴呢。”施阿措也一笑。

雷秀士脸上的神采更加生硬了：“如许的好东西妾那边也是不敢想的呢, 想来良训家里要戴德戴德了。”

雷秀士忙笑道：“宁则说得是，是我胡涂了。”

施阿措道：“传闻是前朝那边软硬兼施镇住了西戎人，又有西藏、扶余两国的王这时候令人也来进贡，这两国世代是国.朝顺民的，有他们从旁相帮才垂垂地将那群西戎人镇住了。”

雷秀士乐得费事，也不推让，便道：“那宁则在这里渐渐看便条，我回宫里去烤火了。”

沈令嘉道：“原是四品的份例上才有红糖的，秀士的位份上不过一月里稀有的三四斤白糖罢了，姐姐本身既然没有，又何必这么往贺姐姐那边去要呢？”

雷秀士叹道：“实在我们都是一年选出去的，我就不与宁则和良训说那些个虚话了，有些人，常日里装得千好万好，真到了事头上，一星半点儿的便利都不给人！”

施阿措学着头里雷秀士的口气道：“也并不是这么说, 不过是给父母的一点情意罢了。”

沈令嘉道：“听他们说园子里梅花开得很好，偏我现在身子沉，也出不去，只得在屋子里锁着罢了。”

施阿措一面批便条，一面觉着这话不对，便道：“如何，以姐姐的出身与资格，另有人要苛待姐姐不成？”

雷秀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方道：“宁则说得是。”

雷秀士道：“现在她现协着主子娘娘打理宫事，多少东西没有？还奇怪一点子米面糖油的？不过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不失势的罢了。”便一扶鬓边乌银的簪儿，显出些不屑的神情来。

施阿措道：“不至于，本年传闻本国使臣要一块儿进宫来领宴呢。”

这个话题是最安然的，雷秀士便也颂圣道：“都是皇爷恩泽天下，是以才有的风调雨顺罢了。”

沈令嘉笑道：“因我有个不吃甜的就没劲儿的怪癖，我的奴婢们也只好依着我的口味做点心了。姐姐不爱吃么？要么我叫她们上小馄饨来？”

沈令嘉是仆人家，便劝道：“姐姐也略留一刻再走，外头北风紧着哩。”便叫百合把明光宫小厨房里新做的点心拿来给雷秀士尝尝，又道：“这大雪天，顶好是我们自家姊妹们吃几盅子酒的好，只是我有身孕，不敢吃酒，阿措又要理事，只得先委曲姐姐尝尝我们新做的核桃酪了。”

沈令嘉也听得不对，便道：“不是那么说的, 现在因青壮垂垂地少了, 外头都是用牛耕地，朝廷才三令五申的叫不准用牛肉做食用的。现在平常的高门大户也不敢说‘我们吃个病牛、菜牛、老死的牛罢’，如何宫里倒要又动起来了这个心机了呢？还是回了贺姐姐, 叫她酌情减一减菜例吧。”

沈令嘉道：“我如果皇爷，就叫那群本国使臣们在除夕宗室大宴长进宫领宴，毕竟都是郗家自家人呢，都是帮手。”

沈令嘉这才与施阿措道：“西戎也罢了，如何好不好的西藏与扶余也赶在大年下进贡？他们归顺国.朝日久，不晓得我们中国的风俗是甚么时候过年么？”

施阿措看了那几张便条，问道：“菜票据也还罢了，如何又桌桌都要用两三道牛肉的菜了？腊八是大臣们领着命妇进宫领宴, 怕外人说宫里太豪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