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问民[第1页/共3页]

郗法淡淡道：“不过是江南农户减少罢了，还不值得朕为了这个就派出钦差去搜索，惊动听心未免太不值得了。也说不准是本地有甚么灾疫损毁了些青壮男人呢？”

沈令嘉只得先穿上了。

施阿措嘲道：“文人相轻。”

郗法哼笑道：“她叫朕去查北方勋贵与世家，就查出来了那些故事，现在又要借着你的口叫朕去查南边的新贵官员？”

沈令嘉便与施阿措同出门去，二人见对方身上都穿戴厚厚的大毛大氅，不由得都笑了。

郗法却道：“不急，你们两个反正也是朕的人，不必那样谨慎翼翼的。”便叮咛道：“魏璐，明儿夙起发一道旨意给尚方司那边，叫他们出两个精通刑讯的人，再传旨侍卫亲军马军都批示使，叫他出一队马军，带着那两个精通刑讯的人往金陵去走一趟，细心探查。”

沈令嘉笑道：“我们沈家要出进士得碰运气。像我爹那一辈儿没有进士，只要举人，我爷爷那一辈儿与我这一辈儿都有进士，这就算是了不得的显赫时候了，沈家祖上从没出过的。我娘还说我哥中了的时候族里族长还开祠堂大宴了三天流水席来着。”

一时进了屋里，郗法在正堂上坐下，便有人引着殷氏过来拜见：“民妇沈殷氏, 恭祝吾皇万岁。”又行了大礼。

施阿措厥后跟着姑父四周做买卖，也传闻过一些，便道：“若说有钱，我们金陵最有钱的还是一个于员外，传闻是捐了一个员外的虚衔的，家里金山银山受用不尽，女儿还嫁了大官做侧室。旁的时大户、傅大户都不过是平常买卖人，当然有钱，却无权无势，只得凭借着于员外罢了。”

殷氏喝了一碗热汤，也有些胆气了，便笑道：“承蒙皇爷恩情，大家都有饭吃，多的少的，总能填饱肚子。头前几年家里还见过些闲汉乞丐，现在老父母抓得严，都叫送回客籍种地去了。”

沈令嘉道：“又不能穿戴大氅施礼，要他何为？”

沈令嘉笑道：“我固然没有进士教诲的福分，却有日夜服侍皇爷身前的福分，这也够了。”

魏璐承诺了。

沈令嘉也笑道：“是。”

郗法也笑了：“浅显的耕读世家。”

沈令嘉忙起家要跪下，却被郗法一把搀住了：“不要跪来跪去的，说就是了。”

一时外头来报导：“皇爷出门了。”

郗法问道：“既是金陵人，你们两个小时候可见过金陵本地的着名富户呢？”

沈令嘉弥补道：“这是有钱的，若说仕进的，我们金陵本地盘家、卡家都是大户，每一代都出过进士老爷的，还开书院，好些驰名的读书种子都跟他们读书，认他们做教员的。”

一时郗法道：“朕记得你们两个都是金陵人？”

殷氏道：“并不是，主如果现在能找得着的耕户越来越少了，光我们家里，畴前一说沈家要招耕户，人都来尝尝，现在却要走到乡里去找才气牵得着线，偶尔另有那等过来骗钱的骗子，是以没有人种地，米可不就垂垂地贵了么？我们南边人，吃面的不那么多，是以面还不过是贵了一半成的罢了，米却从畴前的一两银子四石米垂垂地贵到了三石不到了。”

郗法笑道：“白叟家休怕。”便命上了点心：“批折子批得晚了，有些饿。”又叫：“赐沈家老太太些热食，叫她也用些，不要那么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