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问策[第2页/共3页]

臧皇后重重地将茶碗撂下：“这是皇恩！你在求谁饶你一命？谁要要了你的命？”

臧皇后起家, 仍旧惭愧道：“要按着先帝那会子的端方, 该请后宫太后、太妃或者访求官方有德有才的女子进宫为诸妃嫔公主讲学的, 便如曹大师或韩兰英故事。现在宫内虽也有些女博士, 总不过是为公主发蒙而用, 没甚么真才实学, 怕不能直接拿来教诲宫妃。”

臧皇后也不敢说是因为陛下偏宠之故，只能连声请罪。

她跪地叩首道：“妾知错了！妾知错了！求娘娘饶妾一命――”

绿波茫然无言。

绿波进前来为臧皇后揉着肩膀，心疼道：“娘娘就是太心慈了，您就是顺手往永福宫发一道旨意叫孔常在今儿个就走也没人能说您甚么的，偏娘娘要给那起子不要脸面的货品留脸。”

臧皇后承诺了，又道：“另有一件事，要问问皇爷的意义。”便将孔雯的事说了，且道：“固然这一回不是她推的人，总也是她阴阳怪气地与阿谢对嘴对舌才闹得红云找着了借口发疯。她平时又不传闻，又爱欺负人，妾筹算将她送去行宫先摒挡皇爷的寝居事，归正阿孔也是司帐出身，想来无能得了这事的。”

臧皇后俄然道：“仲春了，我记得客岁出去的秀女里有一个是花朝节生日的，是也不是？”

臧皇后便笑道：“那妾就安排了，反正阿孔向来机警，略磨一磨性子就懂事了，到时候还接她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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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皇后回声道：“妾明白了。”

“像最一开端董嫔在客岁重阳大宴上闹的那一回，阿沈是为了小施才不管不顾的，那叫朋友之义，非论最后小施究竟有没有推倒阿谢，并不知情的阿沈都不会被涉及。但是阿姜呢？她不过是瞥见了阿裴往永福宫去罢了，这就要来在母后、皇爷与本宫这里矫饰聪明，干那些细作的行事，这是好人家女子该做的吗？”

孔雯瑟瑟颤栗。

郗法神采也不多数雅：“往昔在潜邸时，董嫔虽不懂事，也还循分，裴、牛、孔等人亦和顺知事, 如何朕才践祚不过几年，才方才除了孝罢了，后宫里的这些牛鬼蛇神就都冒出来了？”

臧皇后这才舒了口气道：“可算完了。”

春水笑盈盈逼上来，身后两个粗使嬷嬷缓慢架起孔雯来将她送回永福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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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皇后劝道：“妾觉得，访求有德者为妃、主等人讲学是趁早不赶晚的，有善者熏陶总比没有强。万一晚了一星半点，再出来一个昭淑贵妃如何办？”

郗法固然不悦，倒也还没到了迁怒皇后的境地, 仍然温声道：“真娘起来，那些人本身要往轻贱里走，原不干你的事, 你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臧皇后到底还是给孔雯留了些面子，未曾当着众宫妃的面叫她快滚，只是传她进长秋宫叮咛道：“皇爷今夏要去行宫消暑，你且先去打理皇爷寝居事，三日内有马车去接你，这两个月你就看着安排吧。”

臧皇后教她道：“有人得宠是在面上，有人得宠是在内心。像阿姜，她固然聪明，却爱矫饰聪明，殊不知宫里的聪明人很多她一个，皇爷固然爱她博学多识，却也顾忌如许的皇子母掀刮风波来呢。像阿沈，她固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皇爷有不决事，她都悄悄地掺杂在内里了，还只说为皇爷分忧，不提宠嬖、封赏事，这就由不得皇爷不惦记她了――这就是同经风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