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字[第2页/共3页]
磨好了墨,秦老先生又握着孙女的手,拿起羊毫醮了墨,移到纸面上:“写甚么好呢?写我们桑姐儿的名字好不好?”
秦含真就说:“祖母,我一小我能行的,再说另有表舅在呢。比及了下头,要再返来的时候,不管是谁,叫小我陪我便能够啦。实在没人陪也没干系的,家里哪儿没有人?”
这是祖父起来了?秦含真赶紧跳下了炕。吴少英略微清算了一下情感,重新暴露浅笑,拉起秦含真的手:“桑姐儿,我们畴昔吧,一会儿在你祖父祖母面前,不要提起我们方才说的话。”
吴少英谨慎上前给教员请了安。秦含真也向祖父问了好。秦老先生笑着点头,让他们坐下,又对吴少英说:“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吴堡故乡的好。既然明春要随我们出行,你就把家里的事再理一理。这大半年,你在家的时候少,在外头驰驱的时候多,也不知故乡那边是个甚么景况,是否有变故。你要防备些,多留个心眼。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你是出息弘远的人,不是守着家业不挪窝的小地主,别为了那点子财物,就叫他们困住了。只要祖上与你父母传下来的要紧东西还在手里,旁的浮财就不要太在乎了。你的将来,并不在这小小的吴堡。”
秦含真自个儿用的是一方白铜的暖砚,但并不是加炭火的,而是加的热水。除了要不时换热水外,平时用着也算是便利。不过……秦含真侧头看了看祖父的这方砚台:“这是甚么砚呀?”好象很初级的模样。
秦含真站在大门边,远远瞧着吴少英骑马的背影远去,重重地长叹一声。
吴少英正悄悄抹汗。他家恩师是秦皇后的幼弟,恩师的外甥,岂不是东宫太子殿下?师母真是心大,一句“外甥”随口就说出来了,活象那不是一国储君,而是住在县城里的亲戚长辈似的。
秦含真点点头,她当然不会随便提起啦。
秦老先生笑着将墨给了她,又把她抱到膝盖上,握着她的手,教诲她该用甚么样的速率与伎俩磨墨才合适。
门别传来了虎嬷嬷的声音:“老爷起来了?外头风冷,快进屋吧,太太念叨您,念叨了一早上了。”秦老先生的哈哈笑声进了屋。
秦含至心下一动,暗想,可贵两辈子都是同一个姓氏,这辈子又没起大名,莫非真要丢弃本名吗?
秦含真忍不住嘲笑:“何氏到底是真蠢还是不顾结果?她这么做,除了一时利落,对她本身有甚么好处?别说我娘是否晓得她那些丑事了,就算是从我小姨那边传闻过,也只是转述别人的话,传言的泉源还在陈家呢!陈家那么多人,另有他们家的亲戚,谁没传闻过这些传言?远的不说,我们县里,齐主簿家的太太就是L县人吧?齐女人也很将近嫁到L县去了,将来亲家来往,不定甚么时候就把何氏的丑闻传回米脂。这类事那里是瞒得住的?何氏莫非就只要这点眼界?觉得秦关两家反目,就能堵住秦家人的耳朵,也不想想,我祖父祖母是胡涂人吗?他们会不清楚我娘平日的为人?将来本相明白的时候,必定要弄清楚事情启事的,关家人还能白白让人泼脏水也不作辩白了?到时候何氏还想狡赖?就算有梓哥儿在,也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