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陈年[第2页/共2页]

他这起手就很不普通。谢秉文不置可否，这确是很悠远的事了，久到已经成为回想，那些年的荒唐事儿，他几近都忘了。父亲与他说过，忘了最好。

喔，不对。

“国公爷有请。”

“说吧。”谢秉文沉声道。

开阔的正房院子中，武乡侯望着在地上放开的几具寥落白骨，喉咙仿佛被甚么扼住了，他愣愣地抬起来，看着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半晌发不出一个字。

女人都信这些......

“忠武侯府今早抄没了，统总的人和信之有些友情，特来寻我说一桩笑话。说是忠武侯府上有个积年的老婆子，早些年在城外庄子里管事的，隔壁庄子就是你的杨华庄，同你庄子上的人常有来往，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偶然候，人手不敷，就悄悄搭个手，帮个工。”

“根基都好了，过些日子筹算去法云寺上香还愿。”林七许早就同他说了，还是谢儇约的她，说要谢她。

如此算来，林氏比长女还要大上一岁半载的......

“哪能。”武乡侯点头否定。他旋即体味过来谢秉文的意义：“这必是死了。如果活着......”是了，以林言轩的性子，活着能够来挟制国公府。

“林妃身子可好全了？”

武乡侯渐渐吐出口气：“这桩事确是我的错误。我和言轩那日将你灌得酣醉，又喊了个与安年眉眼类似的婢女来服侍你。不成想那丫环是个烈性子，过后拿了剪子想去寻死，你也堪堪酒醒。等内里服侍的人冲出来，你俩一头一脸的血，也分不清是谁的。”

谢秉文神采青灰：“埋着的东西我送去给你过目了。”

林氏向来不拜这些。

武乡侯在一座酒楼的后院见着了谢秉文，他现在全然没故意机去理睬，本来这座都城日进斗金的陈楼是首辅私产。他浑浑噩噩地见了礼，方重视到谢秉文的神采比他还要再差些。

林言轩不再是初见之时，而他们也不是了。

不成想，翻开的是他曾经因惊骇因回避而忘记的一桩桩冤孽，一笔笔旧债。那些借主，从林言轩的妾室姜氏，到林七许，再到那早夭的另一名女人，林林总总地，竟然都死光了，只剩下了在他嫡长女手底下讨糊口的林七许。

怪道林家各个的好边幅，从林言轩的温儒俊雅到林其琛的风韵天成，就她是无盐。

底下的重臣们一劝再劝，睿王却较着发觉到了本身的岳父大人，今儿有点不对劲。

开印不过三五日，朝中诸事垂垂走上正轨。廷议时，提及本年春种的事儿，小天子兴趣昂扬，说是龙昂首的这日，他得出宫去祭拜，最好再去农田里望一望，表一表他作为天子对稼穑的期许和敬意。

“你醒转后神态不清楚了一段时候，再厥后就都好了，甚么都好了。”武乡侯想起老辅国公那段时候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抹得一干二净。

面前忽的闪过林七许云淡风轻的脸庞，谢秉文几近快透不过气来，那张脸，是了！那张脸......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