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手腕娇柔摧狠辣（二）[第1页/共3页]

可恰好，性命如此脆弱，民气如此怯懦，为了保住本身的性命，无路可退，选无可选，只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寒微挣扎……

太夫人说的话，世人都觉得是指二房，唯有出岫明白这话中深意，不由垂眸止泪。她目光瞟见沈予正体贴肠看来，俄然心内有些惭愧自责，便又硬了声音，再看太夫人：“既然二房不选，还请您做个定夺罢！”

如此抱着几分胡想，云起咬了咬牙，不等母亲花舞英开口，已率先回话：“我选族规！大丈夫死则死矣，若受那阉割之刑的欺侮，生不如死！”

听闻此言，出岫斜倚在软凳上点头伸谢，又抬手悄悄拭去颊边泪痕，看向二房母子：“二姨娘、二爷，这三种措置，还请你们任选。”

任选？如何能任选？按刑律措置是死；按族规措置是逐出宗籍，只怕难保也是个死；按家法……

仿佛是明白出岫不会部下包涵，太夫人考虑半晌，终究点头道：“好，此次是你失了夫君与孩子，现在你已是堂堂正正的侯爷夫人，便由你做主措置罢！”

棒打落水狗，这话不假。花舞英虽常日看着莽撞胡涂，但也何尝不是她的保命之法，现在反是她看得明白。

“你竟如此暴虐！要用阉割之刑？！”云起捂着高肿的半面脸颊，惊骇地伸手指向出岫。

“人必自毁而先人毁之。”出岫并没有被激愤，相反很平静隧道：“世上那里有这么好的事儿，杀了人不消偿命，还不消吃些苦头？以你们这般暴虐心肠，没有千刀万剐已算仁慈以待，还妄图保住性命、保住名声，舒舒坦坦地活下去？”

太夫人闻言，并未马上回话，反而将目光流连在出岫面庞之上。见她一双水眸储藏着无尽波澜，似有惊涛骇浪即将侵袭而来，竟是连太夫人本身都感到一惊。

“不能选族规！不能选！”云起话音刚落，花舞英已仓猝开口辩驳，对爱子道：“若被逐出宗籍，即便能保住性命又如何？你我不再是云氏的人，出了这家门一样得死！就凭你获咎过的那些人……你若不姓云，他们早来寻你抨击了!”

让云起受阉刑，看似奖惩的是他本人，但实在，这番折磨远远要比一死了之更暴虐！花舞英将永久心宠爱子，灼颜将嫁给一个宦官，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将抬不开端来，更别提云起本是个酒肉声色之人，今后今后，将再也不能人道！

“不错，受阉刑。”出岫看似衰弱有力的模样，可神情与腔调是更加冷硬，不容忽视。

“谁说没留后？”出岫轻飘飘地打断他：“灼颜肚子里，不是你留的后么？二爷可要想好了，若选族规，你便不再是云氏子孙，二姨娘、灼颜、另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得为两位侯爷偿命。”

花舞英抿唇想了又想，情知本身受制于人，生另有望，还试图还价还价：“我来偿命，放二爷一条活路行吗？”

浅韵一言甫毕，云羡亦表示附和：“还说甚么阉刑不阉刑的，我支撑按族规措置，这等心肠暴虐的母子，毫不能再留在云氏！必定要逐出宗籍，从宗谱上抹去！”

出岫摇了点头，腔调平平：“似二爷这等人，即便子债母偿，他还是不会改过。你母子二人，二十余年‘同心同德’企图谋逆，现在东窗事发，理应存亡与共。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