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比才[第2页/共3页]

明氏神采一僵，忙道：“赵夫人莫信旁人传言，他的字贻笑风雅了，哪能及上赵公子一二。”

她昂首望动手里的玉牌，这个才是她最首要的东西啊。

“乡主的萧吹得真好啊！让人流连忘返。”

明氏因侄子夺了众士子风采，内心过意不去，便赞道：“赵家公子的字公然极好，可否替我也写一张。”

琴萧捧出，那琴是乌木所制，以汗血宝马的鬃毛为弦，两端雕着梅花，古朴低调的华丽。

“叮――”古琴收回的一声清脆绵长的高音，穿透力极强，悠远的荷塘里莲叶为之一动，后院的花果为之溢香，北灵院的朱璺为之心颤。接着天籁之音不成思议地从明家公枪弹指间流泻而出，比之先前更逼真更深远，如古井般幽深，如月华般明朗，如天空般高远。

朱璧的心早已乐开了花，当仁不让叫奉侍她的婢女春桃去拿萧。

赵会当然不能推委，作了一个长揖，走至低案前，席地大笔一挥，纸上字如龙飞蛇舞。

朱璺欣然若失听着那琴萧合奏，想到清风亭里见到的那小我，这琴定是他所弹，这萧呢，不消想是大姐所吹。

明康见了只觉此琴非同平常，似可把玩一番。

老夫人见他出去将众士子比下去了。

众士子唏嘘不已。

朱璧与神仙普通的明家公子在世人簇拥下并行至正德堂。

一曲结束朱璧笑意盈盈缓缓向明康作揖，道：“多谢公子，朱璧有幸习得公子风骨一二。”

这时，朱璧举箫合奏。

金乡公主笑道：“母亲，我也传闻过呢，大有当日赵太尉的风采，赵家公子书法可谓一绝，不如称此机遇，让赵公子替母亲写几个字。”

世人看了都喝采，毫不鄙吝地夸奖赵会，与方才明康演出后箴默不语截然相反。

老夫人晓得的只是此中一面，在场的士子们体味得更清楚，传言明康放荡不羁，对教条礼法不觉得然，对宦海名利轻如粪土，因为思惟奇特，常常获咎一些衣冠楚楚的士大夫，本日见了老夫人不知这个怪人会不会施礼，众士子打赌明康要获咎杜老太妃。

老夫人见明康长相脱俗辞吐不凡，正要奖饰。忽人群里传来一个男人清脆的声音：“此琴音听着凹凸不平，忽委宛，忽广宽。千回百转，令听者感到内心冰炭交集，升天坠地。这琴曲实妙不成及。”说话的人是赵会，世人不甚理睬他。

朱璺的及笄大礼行了一半，横穿冒出了一个明康，正德堂里的人没有再理睬她的妆容，重视点都转移到明康身上。

明康正要推让，郭夫人开口道：“老夫人如有这个兴头，就让两个孩子吹奏一曲。”

不过曲解一场错看一眼此人就阴魂不散见针插缝地在她面前闪眼。

一个庶女有甚么权力有甚么资格妒忌嫡长女！

士子们睨着他嫌多管闲事。

众士子一味阿谀着朱璧，却没有赞叹明康的。

这话说得仿佛嫡女能与明康和奏一曲攀附了似的。

明康退席半起家子揖道：“叔夜前几日在西效玩耍偶尔得之，因琴调独特，对琴中之意不得其解，本日忽毛塞顿开，再弹时只觉声声令人听之口齿生香，名为《长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