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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英问：“人在那里。”

飞英忙不迭点头：“就是，别搞得那么剑拔弩张，你肯见我们，就代表事情另有回转的余地，好好筹议不可么？”

她看似恭敬实则对付的态度激愤了赤妖王。他扬手一挥，狠恶的暴风高山而起，直直卷向灵香老虎，一时飞沙走石，巨树拔地，远处响起小狐狸们惊骇的尖叫。

此“生”非生养、繁衍，而是“衍生”，神力的衍生。

赤妖王的身影呈现，是个红发的青年男人，体形肥胖，肤色青白，一双黄绿色的竖瞳闪着骇人的光芒：“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语气听着平平，但他的气极具压迫性，任是谁也不会感觉他这话不过随口一问，必有后招。

向天涯问：“甚么叫天道不肯放过？”

“好久不见。”灵香老虎以手支颐，鬓云偎着香腮，“你们又来了。”

文茜没有提过当初她和白虬进入藏龙镜的事，飞英听得稀里胡涂，但灵敏地抓住了最后的重点，迸出欣喜：“等等，收尸？你的意义是他现在还活着？？”

赤妖王紧紧盯着灵香老虎：“我本来还不信，谁知你们狐族竟然真的对我的话阳奉阴违。”

飞英坦开阔荡，不像文茜那么担忧，肚子里只要猎奇, 跃跃欲试：“传闻天灵狐一族很灵, 你晓得我们来做甚么吗？”

同一时候，残龙地宫。

“小子，你如何连这个都不懂。羲和望舒不死，焉有日月？共工回禄不倒，何来水火？古神之力来于六合，我们神兽亦是如此。”老龙沧桑地感喟，“万物已生，人族畅旺，天道自有偏疼，老夫生不逢时啊！”

文茜相称直接：“你想要甚么？”

“你扯谎。”文茜打断了他，神采安静：“你是不成能把我出售给赤妖王的，他想要藏龙镜，你也想要，只要我一口咬定镜子给了你……老虎，当初但是你帮我们进的旋风山，妖王莫非一点也未曾起疑？”

文茜心头大震，没想到藏龙镜竟然代表着统领百兽的资格，怪不得赤妖王和灵香老虎都想获得它，也难怪当初白虬进入镜中，出来时竟然提纯了血脉，获得了神龙之力。

“如何，不敢？”灵香老虎身后的九条尾巴蓦地伸开，孔雀开屏般冲天而起，带着迫人的压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赤妖王巍然不动，“凤凰遗血，觉于旧巢；麒麟之灵，锻为宝煞；寿龟之甲，须待千年；镜照蛟鲸，龙筋得生；四者得一，号令百兽。现在麒麟已死，凤血驳杂，寿龟不晓得去了那里，独一能重现神兽之力，统领百兽的，只剩下藏龙镜。”

向天涯“唔”一声，有点明白了。传说中，龙为百鳞之长，凤凰为百禽之长，龟为百介之长，麒麟为百兽之长。他原觉得这话的意义是，他们是某一类妖兽中最强大的一支，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妖王何必起火，本日不杀，不代表今后不杀，留他们多活两日，不过为着寻些乐子罢了。”灵香老虎幽幽道，“人族以豢养妖兽为乐，我们如何就不能出口气啦？”

世人皆知，蛟龙生角，谓之化龙，鱼跃龙门，天雷烧尾。

灵香老虎还是是老模样, 半倚在石榻上, 九条偌大的尾巴如云堆絮，红色的毛发鬅松柔嫩, 且披发着草木特有的香气, 沁民气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