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雨欲来 （上）[第1页/共3页]

话没说完，云初仓促出去道：“起火以后宁嫔受了惊吓，流血不止。”

信封里滚出一粒系有红线的明珠，恰是当日本身送给她的。

思卿道：“你去罢，我去瞧瞧宁嫔。”

宁嫔何氏有孕，一时风头大盛。太皇太后孝满以后萧绎数度提出立皇贵妃为后，皆遭宗亲反对。抚州案发，固然迟迟拿不到叶端明贪墨的证据，但是风言风语不竭，萧绎再度提及立皇贵妃为后，端王等果断不肯松口。此番宁嫔怀娠，一时候流言纷繁，皆揣测宁嫔将继她的表姊为后，位列中宫。

菱蓁怯怯得指一指高高的殿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萧鉴看到思卿衣袖裙裾在晚风里轻曳，月华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都镀上了银色的光晕，小巧剔透，仿佛谪仙。

传言传来传去，何适之一向没能抓住叶端明的“证据”；而抚州都督的那份遗折不翼而飞，一向是何适之的芥蒂。

思卿旋即不悦：“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讲这个？”

“蜜斯——蜜斯——”菱蓁鄙人面喊。

程瀛洲答：“何相从熙宁十年开端招募军人，这些人大多都来自江湖上的歪门邪派。何相对他们许下金银，收罗而来。不过何相目前对这件事不甚上心，这些人也没甚么大行动，也就偶尔帮何府练习练习护院仆人。”

衡王赶紧翻开信，却见上书：京华一梦，有幸识君，足慰平生。流派有变，仓促西去，不能面辞。此身飘零，还君明珠，将来难期。

容嫔打圆场道：“宁嫔mm这衣香真好，不知是甚么香？”

“你是问我如何上来的，还是为甚么上来？”

萧绎道：“听闻迩来发作的很短长。”

思卿忍不住扑哧一笑，萧绎站稳了问：“有甚么乐事？”

思卿笑：“他以道学自居，成果既没‘存天理’，也没‘灭人欲’。去官就去官，有甚么可可惜的？再说他在户部多年，户部积弊如山。去官，未免太便宜他了。”

两人联袂敛裾，一齐飘落于地。菱蓁施礼道：“陛下、蜜斯，宁嫔那边遣人来禀，说宁嫔有孕了。”

程瀛洲想了想，答：“嘉国公早已不问内卫的事。”

众女眷哗然，薰衣是下人所司，宁嫔此语大有摧辱意。思卿却笑：“当然能够。只要一点要提早申明，宁嫔mm衣服上如果呈现甚么麝香之属，可与本宫无关。”思卿言辞锋利、单刀直入，笑容里带有一点魅惑，“mm敢不敢？答不承诺？”

“你既晓得我有轻身工夫，还问我如何上来的做甚么。我养父是终南剑派名宿，我学过几日‘纵云梯’。至于我为甚么上来——上面太闷了，上来透透气。三哥如何愁眉苦脸的？”

思卿道：“由她去闹。”

萧绎转了话题问：“你父……叶端明有真肉痛？”

思卿听到萧绎说“何适之最善于过河拆桥”，忍不住在内心嘲笑，心想你杀孟光时，莫非不是过河拆桥？不过出口的倒是：“必死的决计？吴天德果然对何适之有这份忠心，我也敬佩得紧。”

菱蓁愈发焦心：“您还是去看看罢，出了事，我们担不起。”

萧绎问：“此中我们的人现况如何？”

萧绎替思卿紧了紧披风，道：“上面冷，我们下去罢，听听菱蓁有甚么事。”

何适之多方摸索，根基鉴定抚州都督的遗折不在叶端明手里，他很疑那东西还是在做了嘉国夫人的前刑部主事江枫的手中。而嘉国公府的态度，也一向是何适之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