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页/共4页]

对方一笑：“鄙人段文鸯，美阳县公不必多礼，令堂慈名远播，皇后也早有耳闻，可惜缘锵一面，传闻令堂寿辰，特命鄙人送一份薄礼，聊表情意。”

李青鱼：“你师从何人？”

除了江湖人士以外，被他看到的人，无不主动移开视野，嘴上没说甚么，内心都感觉有些不舒畅。

话到此处，苏威那里还听不出对方来意不善，当即便沉声道：“中间好生无礼，难不成皇后不是来送礼，是命你来找茬的？我苏家与皇后无冤无仇，素无干系，不知皇后为安在我母寿宴上这般失礼？此事我自会上疏禀告陛下，来人，送客！”

普六茹坚见沈峤看得风趣，便顺口讲解：“这类舞曲叫《小天》，传自龟兹，龟兹人崇佛，龟兹亡后，乐曲传至中原，是以这曲子里也带着佛门色采。”

段文鸯朗朗一笑：“我就晓得秦老夫人不会等闲认账的，莫不是要逼我将来龙去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成？”

苏樵大怒：“突厥蛮子，血口喷人，我母出身关中王谢，如何能与你突厥扯上联络？本日你不说个清楚明白，还我母亲名声，你纵是想走，也没那么轻易！”

段文鸯挑眉，朗朗道：“秦老夫人，你做过的事情，还要矢口否定不成？若我没有记错，你戴在右手上的这枚戒指，便是当日我族圣物，也是代表我师尊身份的信物，戒面上的图腾，乃是我族特有的弓足花，这莫非也是偶合？”

遵循晏无师的行事气势，如果他有机遇让对方发誓，说不定会叫狐鹿估直接他杀，斩草除根，免除后顾之忧，但祁凤阁较着不是这类行事气势，他看出突厥对中原的野心，又恭敬狐鹿估一样是一代宗师，不肯热诚敌手，是以只立下二十年之约。

出去的是一名年青男人，身形高大，络腮胡子，虽是穿戴中原服饰，却有一股剽悍之气。

秦老夫人面不改色，驯良道：“年青人，你怕是认错人了罢？”

二十年后，祁凤阁已不在人间，狐鹿估也没有重入中原，来的是他两个门徒，一个昆邪，在半步峰上打败沈峤，一个却俄然拜访苏府，说苏威苏樵之母是狐鹿估的弟子。

他一双眼睛锋利有神，侵犯性极强，进门以后并未去看苏威，反是四下先搜索了一圈。

他抽剑出鞘，剑光若水，杀意模糊。

他傲然道：“更何况，以我师的名头，又何必特地与秦老夫人过不去！”

段文鸯不慌不忙：“这是我师临终前的遗命，身为弟子自当替他完成。”

段文鸯：“既然老夫人承认，统统就好说了，还请你交出戒指，以全我师遗言。”

在坐来宾纷繁起家，都吃惊望住段文鸯，也有的面露不愉之色，筹办替仆人家出言呵叱。

沈峤恍然笑道：“莫怪这些乐姬袒肩露脐，金饰繁多，本来是龟兹气势！”

苏威拱手：“多谢皇后惦记家母，臣等在此拜谢，来者是客，段使如不足暇，不如也一并入坐。”

前一件事已经不算甚么新奇动静了，沈峤落崖以后，玄都山也易了主，垂垂地不再有人存眷这位前掌教的下落，只是有人提起那一战时，不免要唏嘘一声，感觉祁凤阁后继无人。

秦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甚么你，你道这信物有何用？弓足花为突厥意味，也是拜火教圣物，有这枚戒指在手，狐鹿估便可号令波斯、吐谷浑、于阗、党项等妙手齐聚突厥，助突厥可汗进犯中原，当年北周尚未建国，东西魏烽火不休，相互元气大伤，再经不起突厥的大范围南下，□□中原，我拿走信物，狐鹿估没法自夸拜火指正宗，号令塞外群雄，突厥如去一臂，莫非有甚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