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骄与纵[第2页/共3页]

卫蘅道：“娘骗我呢，如何就是我的嫁奁了，娘这里天然另有给哥哥们筹办的，你就权当这会儿先拿两间给嫂子练练手。三哥哥必定是要学爹爹走科举的，这些碎务他也不会去打理，此后还不得都交在嫂子手里。她家里根柢薄，从没管过铺子，与其到时候抓瞎，娘还不如现在就教教她呢。”

卫蘅小人作大人样，哀怨隧道：“谁在鬼门关边走一遭能稳定啊？”

“娘啊，又没有外人，用饭还不准发言，憋着多难受啊。我们一边儿用饭，一边干脆，豪情不是更好么？”卫蘅道，“再说，在祖母屋里用饭时，不也能够说话么？”

“哎呀，我这就肚子饿了呢。”卫蘅调皮地揉了揉肚子。

中午晌，卫蘅去何氏的屋里用饭，她的嫂子葛氏已经在何氏身边服侍了，因着她本身出身低，以是言行格外谨慎，就怕人说闲话。固然何氏早说了不消她服侍，葛氏本身每日还是雷打不动地存候、侍膳。瞧她的孝敬模样，恐怕就是叫她给何氏辩屎尝尿，她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几十年的风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返来的，卫蘅憋了好一会儿，又道：“爹爹赶得上返来过年吧？”虽说经历过一遭，但是影象太长远了，卫蘅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是心急见她爹罢了，几十年没见了哩。

“鬼灵精怪的，也不知跟谁学的。”何氏刮了刮卫蘅的鼻子，“行了，大字五篇、小字一篇、诗一首、论语一段，可不能再少了。”

“当日事当日做，当时话当时说嘛。”卫蘅但是不怵何氏的。一旁的葛氏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她这小姑子，倍受宠嬖，胆量也大。

卫蘅又要张口，却听何氏道：“再说话，明日就送你去书院，好好学学贤人之言。”

卫蘅见何氏“认输”，秉着“穷寇莫追”的事理，怕何氏恼羞成怒，她也不再说话，安温馨静地吃了一碗饭。

哪知卫蘅道：“女儿舍不得娘，还没陪够娘呢，就是叫我去天上做神仙，女儿也不去。”

实在卫蘅也劝过葛氏坐下用饭，但葛氏说甚么也不肯，这女子讲究出身、名声，前者她占不上，但后者倒是葛氏立品的底子。便是出门寒暄，有孝敬的名声在，她的腰板儿也挺得直一些。女儿家，婚前讲才，婚后就看德了。

“我瞧嫂子已经是极好的了，女学出来的，身上又可贵的没有酸腐气和骄贵气，做事也精干。”现在二房这边的事件都是葛氏管着，从没出过岔子，可见其之谨慎和夺目。

卫蘅拖长了尾音，撒娇地唤了一声“娘”，又道：“贤人是男人，男儿用饭又快又准，几下就用完了，不说话也没甚么，但是我们一顿饭用下来，不说话憋也憋坏了。再说爹爹他们出去应酬，我才不信他们喝酒用饭时不说话呢，反而是‘高谈阔论’也，对吧？”

“娘，爹爹甚么时候返来啊？”卫蘅问道。卫峻是文官，卫蘅病后几天，就被天子派了外差，去江南查赈灾案。

“你个小丫头懂甚么，哪有婆婆送铺子给媳妇的事理，我常日里没当真给她立端方都不错了。满都城里谁不说她命好，能做我的儿媳妇。再说，贤人说的话也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对她如果太好了，此后我这做婆婆的还能有严肃？”何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