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书中难有颜如玉（二十二）[第2页/共2页]

王氏点点头，有些疲惫，轻声道：“未出岔子。”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砸落在他面上，悄悄吸着鼻子，一言不发。

小厮们见了，又喜上眉梢，“甄相公，您返来啦！瞧这东风满面的，定然考得不错！”

听到这一称呼，她脸红了红，略微加快了步子，朝谢兰心走来。

回到前堂，刚巧明羽当值，站在柜台里，神采淡然，正擦着一排酒坛子。瞥见她来了，他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过了会儿，明羽擦完了一排，又开端擦上头一排酒坛，背着身子，只听他开口：“很累？”

说罢让二人将甄生架到床上，脱了鞋袜。那两小厮还说着：“妈呀……这几日可熬死俺们了，光点油灯，若不是去外头拿菜，恐怕过了多久都不晓得……”

桌上有吃过的残羹剩菜，一旁点着油灯，昏黄的光芒映托着四周纯黑的布幔，门开后，被冷风一吹，晃了两晃，豆大的火苗便耗尽了热量，呼啦熄了。两个小厮身子一侧歪，醒了过来，瞧见来人，仓猝站了起来。

王氏将黑缎子扯了下来，打了一盆净面水，用手巾仔细心细地给甄生擦脸。

谢兰心脚步顿也不顿，逃也似的，走得缓慢。

她想了一会，点点头，“怕。”

正这时，门口俄然闪现了个略微肥胖的身躯，熟谙的面庞，不知是因为乔装还是连日做考，显得更有些蕉萃。“他”板正着身子不紧不慢走出考场，只是眼神飘着，仿佛在寻甚么人。

她猜想，这几日的事他该当是晓得的，只是不知为何不问。

明羽笑了一声，笑中带着些无法。

“您说甚么呢？”柜台里的谢兰心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块抹布，怪道：“一个时候前你才从考场返来，这会子说胡话呢！”

“如何？”谢兰心问。

谢兰心趴在桌子上，有一会儿没说话。半晌，她带着半分游移张口，“也许……是看着她一个妇人太辛苦，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又累又怕，何必做这不奉迎的差事？”

一进屋，她便问：“如何？”

二人翻开门，扑鼻而来一股酒气，混着发闷发潮的怪味，令人不由掩鼻。屋里黑漆漆的，好轻易才适应内里暗淡的油灯光芒，看清了模样。

谢兰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长呼了一口气。

甄生懵懂迷惑，来到前厅，筹办看看时候。

“女人，我相公……”

“他好得很，你放心。”谢兰心道：“我陪你去看看他。”

“王嫂子，你相公好的很，不过……睡了几日，别见怪。”谢兰心摸摸鼻子。

中间的巧巧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