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书中难有颜如玉（十七）[第1页/共2页]

“啪！”

王氏仿佛要张口，嘴一张，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粉饰着失态缩跨进木桶，全部身子都缩在了热水中。

谢兰心奇道：“我拿了你家甚么？”

这时候才真正复苏了，看着谢兰心，眼中却射出了一股仇恨讨厌，张口就道：“年纪小小就口舌锋利，身后定下拔舌天国！”

“哟！”谢兰心笑得不屑，“墨客也会骂人了，我给你吃给你住，哪点对不住你？”

而后很长一段时候，承平无事。

那丫环吓得一夜没阖眼，救下人后，守了一夜，熬得两眼通红，翌日一早来报了谢兰心。

“鄙谚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嫁了我，莫非还要变心？”他不满。

她却说越悲，最后攀着木桶边沿，放声悲哭了起来。

明羽曾经打趣过她，说如果哪一日他娶了妾，她如何办。

她点头。

他越说谢兰心越听不懂，只能归结为他此时受五石散影响，脑筋还乱着，不去理睬罢了。

过了年，转眼到三月，汴梁还是冷得砭骨，就有很多人不远千里来京，在堆栈一住便是一两月，只因三月有件大事――

“啪！”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如此了吧。

“你如果不拿了我家东西，昨儿个会闹成那样么！淑娘畴前都贤惠，现在也便得名利起来了，不都是你引的！”

“他们本身家的事，毕竟我管不着，总之别再闹得人不安生就好了。”谢兰心摇点头，渐渐悠悠地回了屋。

甄生拍床怒道：“你使的好诽谤计！如果不让我们住着，明说就是，用这类鬼蜮的伎俩算甚么！”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巧巧在耳边轻声提示了一句，她这才回想起，王氏前日仿佛是送了两只鸡来，谁晓得是公是母……

“噗……”谢兰心一口茶喷了出来。

一个年就平平平淡地畴昔了。终究甄生也没来报歉，王氏也没来，只是偷着拖人送了封手札给谢兰心，满纸的赔罪，并讲明没法切身前来，恐被丈夫发明，又要大闹。

甄生正欲说出口，又碍着面子，几次吞了归去，最后脸面涨得通红，砸出两个字：“母鸡！”

她当时极当真隧道：“我容不下妾，你若娶了她，我便求自去。”

省试与殿试同在都城停止，每三年一次，每次都在三月末，尚春寒料峭，此时都城常常要堆积天下文士，仿佛连氛围都高雅了起来。而此时也是最恼人，街边、店里每日都闹哄哄一片，你一句“呜呼”、我一句“幸甚”，你一句“相互相互”、我一句“承让承让”，人在西市转一圈返来，一帮子人还没承让完。

抡了十来个，那墨客才悠悠地转醒了过来，两片脸颊高高肿起，跟两只馒头似的。

归去时，谢兰心越想越好笑，“我受他两只老母鸡，就会三十六计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脑筋有病？”

“啪！”

谢兰心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边剔指甲一边问：“五石散好吃吧？现在是不是很舒爽？”

“王嫂嫂，我抱不动你，劳烦你自个儿泡出来，我给你洗洗头。”谢兰心道。

头一夜，王氏果然去寻短见了。

甄生折腾了好久。谢兰心看猴戏普通，看够了，懒懒伸个腰，带着人回了，只是还留着那两个小厮看门，免得他出去乱跑，也让人过个安稳年。

明羽想了半晌，后道：“你意道，嫁我时已晓得我的品性，若哪日我变了性子，你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