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途（二）[第1页/共3页]

一方古朴的星盘披发着光阴的光芒，其盘面刻满了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以及各种奥秘标记，似是宇宙奥妙的稀释。

南宫玉敛目膜拜。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要侵犯南宫玉。

她朝外爬去，仿佛想抬手碰触南宫玉的面庞，指尖却在触及他眉心的顷刻就被灼出焦痕——那是徐山山设的禁制，一旦她起歹心，便会蒙受反噬。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她现在神魂受损，不成大动兵戈，深切虎穴，无疑冒险。

南宫玉跪在鲛绡帘外，看着金砖上蜿蜒的冰纹垂垂爬上本身的膝头——那是古茵茵身上披发的残阵寒气。

古茵茵的声音沙哑而又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这是……”

冰晶碎裂声在殿内炸响，古茵茵腕骨竟被他生生捏碎。

——

“囡囡？”南宫玉喉间滚出破裂的呼喊，本身都惊觉这宣称呼里竟还带着幼时的迷恋。

“我悔怨了！”古茵茵俄然尖叫，周身冰晶炸裂成雾，“他骗我！他说只要我向岳帝借命，我就能永久保持仙颜，还能够福寿无双，变成这天底下最高贵的人，但是……”她癫狂地扯开衣衿，暴露心口那变成了冰块的身材，“你看！我现在却变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要打扮成甚么人？”

“你应当也猜到了，孤并非你所熟谙的阿谁徐山山了吧。”

只见曾经明艳如牡丹的古茵茵，现在像是被抽干精魄的纸偶，三千青丝化作雪絮，暴露的肌肤下浮动着蛛网般的青黑头绪。

窗外忽起惊雷，暴雨倾泻。

徐山山淡声道：“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凡事皆有退路，我倒是很想晓得，当年一个个看到我都畏敬有加的皇子们，现在都被权势腐蚀侵袭成多么丑恶凶恶之徒了。”

南宫玉瞳孔骤缩。影象里阿谁雪夜俄然清楚起来——十二岁的阿姐深夜返来，发间沾着朱砂符纸的碎屑，将地窖的铜锁换了方向。

谁知徐山山却早有筹算，她顶风而立，素衣广袖翻卷如云：“我自不会用岳帝的身份前去，秀男将暂返户籍地，南宫非亦在，我只需乔装一番与他同业，自不会惹起旁人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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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的地盘？”毛毛脱口而出。

“那正道还说南宫家祖坟葬着龙脉余气，会庇佑子孙后代，不过需嫡亲骨肉为引才气转嫁。”古茵茵眼中冰焰暴涨，“当我试图害你时，你腕间俄然闪现龙纹，大水竟绕开你三尺！这才叫母亲将你古迹般救下。”

徐山山静神观星很久，闭目掐诀时，指尖流转的星辉在掌纹间织就一幅星芒舆图。

二十八宿倒映在青铜鉴中，奎宿方位鲜明显出赤色旋涡——恰是寿王封地邺都。

毛毛一听，倒是猎奇。

她早有所料，随便安闲道：“宣他出去吧。”

“我在痛苦与纠结中挣扎了好久，内心始终扭捏不定，下不了那狠心。可运气弄人，恰逢当时天灾来临，山崩地裂，我竟鬼迷心窍，认定这便是上天的旨意，是冥冥当中必定的安排。归正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成全我的好梦。因而，我不但对父母的存亡袖手旁观，乃至……乃嫡亲手将他们推向了灭亡的深渊。”

她咳出一片冰棱，恨恨地盯着他：“你本该不是例外的。”